就以这等模样死了啊。那两个漂亮的唇角，永不绽放的花蕾，我还以为可以始终如一，保持那份秀水的涩青，滋养固执而缄默的蕾，不可能有夺目的绽放，也不至于丑陋的死去。
“醒醒，你难道想与她一同死在这里么？”
你就是根衰草，与想象中一样，太好拿捏了真是的，用处不大是真的，不可忽视也是真的，我保证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就你自己一无所知。
所以啊，注定了枯萎至死。
“让人难过。”
江浊捡起一缕头发，握在手心轻轻磨蹭。柔软冰凉的触感。他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同，却也想不出有哪里是一样的。
“最近，她举止有些奇怪，多次离开四处闲逛，窃取守卫的钥匙，本座苦思不解，想找你问个明白。”
似乎很满意江浊此时僵硬的表情，赤玄低沉的笑了几声，移开步子走到江浊身边，捡起头颅翻来覆去的把玩。
“你也会讲笑话了呀，去给你那些手下讲讲，没准能把他们逗乐了，好好培养培养幽默感，野人都可以善良些呢。”
话是这样说了，我并不认为幽默感与善良之类的东西会有什么牵扯。如果一个人死得过于荒诞离奇而又不失搞笑才能，真的会让人怀疑他原本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意识到什么不敢承认的东西。这种东西随便说说可以，可不能真正意义上对自己承认，不然基于此而修建的建筑物真的会坍塌的。
看赤玄没有在意，我感到一丝安心。
赤玄把少女最后的种种表情尽收眼底，一丝笑意在面具之下悄然浮现。“她‘误打误撞’去的地方均是守备森严，最后偷走的钥匙只能打开一把锁，这倒有意思了。”他意义不明的说，“她什么都懂，就是不懂什么叫作该与不该，本座觉得你定然比她要懂得多。”
此种话语，如此平常，平常得让人口干舌燥。我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困兽，因饥渴而将要死亡的时候，会去幻想那甘甜怡口的濯濯清泉。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为普通的臆想呢？
可其中的含义，却是如此狂妄，狂妄得让人头晕目眩。
我是一个突感晕厥的囚徒，在还有力气支撑下去的时候，竟屈服于困意任由自己匍匐跪倒，甚至还去幻想上天向我投来垂怜的目光。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丧失心智的自以为是呢？
“本座也有听说一些有趣的事。听说啊……本座的侍女螭怜是唯一一个称你为‘浊’的人，有段时间与你走得很近。”
“怎么，那一声叫的足够亲昵吗？”
赤玄垂下眼睛。那儿有一根尾部纯白的头发，绕过额头垂在江浊的耳边。不去关注，无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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