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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十二章谁都不认识谁
唐壹对故乡有很深的感情,拆迁后,他总想回来看,却鲜有机会。前一段时间,他想和徐鹿回来转转,他执意地想,如果徐鹿答应了,那么他就要求和她在一起。可惜,徐鹿没有过来,唐壹心中的感情又一次被压抑。
坐在过去老家下的海岸边,望着大海,没有诗情画意,也没有波涛汹涌,对于在海边成长的他来说大海非常普通,别人眼里奇异的景象,对他来说已司空见惯。可是别人看到的不过是个风景罢了,而唐壹眼里,它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他儿时的梦想,向往,和忧伤。唐壹曾无数次面对大海,他也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也许这就是对它的感情吧。
环顾四周,海岸边似乎小了很多,以前常和弟弟在岩石上奔跑、游戏。简单扫视一下,儿时偌大的长度,现在他只要几大步就能跨过去。而海边那个大池塘——刚记事时,唐壹曾经不小心跌落进去,里面满是光滑的青苔,一次次站起,一次次跌倒,泣不成声,满嘴都是泪水与海水的咸味,一直到被大爷拎起……现在再看这个池塘,唐壹觉得好笑。池塘水深不及膝盖,就算池底光滑,跌跤了,最多是摔疼了,不可能呛得嚎啕大哭。再抬起头,也只有大海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依旧辽阔,依旧有海风带着它淡淡地腥味钻入鼻息。
席地而坐,嘘嘘不已。算起来,拆迁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这期间的变化超过了他的想象,故地重游,只有涛声依旧。
原来的的家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一片废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老家破败的样子,再次目睹时,内心依旧十分难过,像是再次撕裂的伤口。老家二楼有个阳台,阳台上有把椅子。过去,唐壹常坐在那把椅子上,望飞翔的海鸥,来往的渔船,粼粼的海面。现在,他只能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任海风冷冷地吹。
他把大衣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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