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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州府谢孔目给许赟出的计划是让州府把铁冶摊派到常州百姓的头上,搜集括刮民间的铁料,然后大炼钢铁,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将常州的市场铁价拉高。
然后许赟就可以在常州倒卖铁料,获得最大的利润,最大幅度的将常州百姓们的财富压榨出来,都不用跑个腿,躺着收钱。
更何况他们一听说常州接下来上任的通判是神童方翰韬,甭管多神童,那也就措大写文章厉害。
年龄和社会阅历摆在这里,一个小娃娃来当通判,那更是啥也不懂,没有社会经验,还不是任凭他们这些混社会的老油子手拿把攒,成提线木偶,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正发愁给李用和上供的许赟一听谢孔目这个主意,大喜过望,于是利用自己的背景,拉上两浙路转运使元绛,配合前任通判裴材赋,州府谢孔目等一伙公吏,给新上任的小方府判摆下了鸿门宴。
问题就出在这个小方府判身上。
经过他一番铁监操作,不仅没有摊派百姓,而且常州的钢价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往上涨价,反倒是产量大幅度增加,常州的铁冶价钱,还比往年要跌了不少。
许赟拿到手里固定数量的铁料,反而还比之前贬值了。这下子完不成李太尉交给他的捞钱kpi了。
急的许囚晚上都睡不好觉,在常州新搜集来的几房小妾都没心思碰了。
只好狗急跳墙,饥不择食,先配合方府判一起,把南禅寺和州府公吏这个肥羊杀了,吃它的尸体,暂且拿贝叶经给李太尉交作业。
李用和拿到贝叶经大喜过望,准备用它来献到宫里给官家求子祈福。
只不过经是经,钱是钱。然后李用和顺便又催促许赟趁着今年的漕运,把钱给他送来,办法事,办婚礼这都是需要钱的。
这下许冈被逼急眼了,开始打起来方府判的铁监生意,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握着铁监这个大金银河流,肯定能捞够钱。
于是许赟转而和准备跟方府判起政斗的曲规一拍即合,但后来的结果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曲规的谋划,第二步就是栽在许赟这个猪队友身上,以至于功败垂成。
不知不觉间,靠着雇工搞基建,方府判的势力竟然渗透到宣毅军中,许赟仗着自己靠山,喝兵血喝太狠,这些普通的禁军和将校敢怒不敢言,一家老小,只能靠着给方府判当民工来过活。
拿着方府判的工钱,那自然方府判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宣毅军的底层丘八和中层将校全是方府判的人,许赟拿什么跟方府判斗?
更气人的是,之前许赟是用自己亲兵们去杀谢孔目一家,曲规想要人证,那自然是想要他们。
但事先破方府判看破,抢先一步派刘季孙把人全捞过来。
事后这些亲兵们在方府判那里得到一个版本故事,许赟把他们全卖了,再加上方府判的糖衣炮弹打的比平日抠门,只为给李用和捞钱的许赟要足。
顿时许赟在宣毅军中最后的亲信团体,也被策反。也就成了眼下这个众叛亲离的局面:
宣毅军中的普通禁军和将校早就不跟许赟混了,亲兵们被方府判策反,痛恨许赟出卖他们的行为,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而方翰韬为了要控制住许赟这个不安稳的因素,就让这些跟他视若仇雠的亲兵们时刻保护,其实是在监视他
以前这些亲兵们尊敬许赟,称呼他为“明公”,
“许公”;
后来看自己没有待遇,许赟捞钱太狠也太抠门,不给他们分,面上没表露出来,只是心里颇有微词,故而不咸不淡称呼他为“钤辖”,这无疑是疏远了许多;
等到后面东窗事发,他们在方府判那里了解到“真相”,这下子彻底撕破脸。
丘八们跟措大不一样,丘八都是直率单纯的,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现在都开始指名道姓称呼许赟为“老许”“许二”;
反正这些亲兵也跟着许囚厮混过,多少互相知道对方底细,吃准了许赟外强中干,只想给李太尉捞钱的本质
更是借机开始耍横,拿起大宋禁军闹饷的拿手绝活,开始在许冈这里弥补之前缺少的物质待遇。效仿宣武镇牙兵故事,这就是大宋禁军的优良传统。
相对应的,这些亲兵们对方府判的称呼,从之前的“方瓜子”,到“方府判”。现在直接不带姓,为了尊敬,直接称呼方府判为“明公”。就差直接把方府判叫义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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