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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明陆的寒毒还没有褪去,静静躺在床上,就像死了一样。
在死亡边沿走过一遭的西门向晚,哪里也不愿意去,一个人,坐在他身旁,静静看着他,享受着劫后余生带来的永恒幸福感。
风突然吹开了窗子,雪花飘进来,转眼就融化。
西门向晚站起身,看着窗外,天青如幕,大雪纷纷,守城将士依旧在巡逻,甲胄声透着阵阵威严和紧迫感。
她喃喃自语:“以后,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了,没有你在,我纵然战死,也显得毫无意义。”
商明陆一动不动,即便听到她的话,也无法给她回应。
风又吹进来,凛冽如刀。
西门向晚又柔声念道:“你还记得当初送给我的诗吗?疏雨晚湖见,向晚生路烟。送君还故地,明月冷前川。我们在乾盛道宫隔海相望十多年年,浪费了多少光阴啊。”
他们原本是同门师兄妹,最后却阴差阳错,一个独守凶荒岛,一个远嫁西山宏。
虽然她后来回到乾盛道宫,但两人始终难以放下心中执念相见。
这一晃,就是十多年。
西门向晚关上窗,坐回商明陆身边。
窗外,东将初与东尚贤去到了东山鸣的衣冠墓前。
倘若战死,就葬在逐野关,这是东山鸣出征前的意愿。现在,他的衣冠,代替他的肉身葬在泥土中,在一片竹林中,供后人瞻仰,碑上刻着战死逐野关的伟绩。
兄弟俩长跪不起,心中无比感伤。
大雪飘落,竹林偶尔会发出几声咔嚓声,在夜空远远地传到了城楼上。
杨知风与杨轻语凭栏远望,大雪封天,一切都掩埋在了积雪下。他们的故土,小小的天枢国,也远在视线看不到的天边。
大殿上,西山宏自斟自饮,目光落在西门雪身上。她挥舞七彩大王鞭,正在随琴音而武。
除夕夜,以武助乐,一直都是他们西摩国的传统。
唐代之和纳兰竹离开了大殿,站在城堞前,居高望远,心事重重。城外的雪地上,已经立起了无数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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