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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你是不是很恨我？”宋婉忽然问。
顾瑾瑜抬眸看着自己的母亲，接二连三的病痛折磨，让宋婉原本还残存年轻气息的脸苍老了很多很多。
仿佛一夜就老了二十岁。
就连头发都白了很多。
饶是宋婉再强势，也躲不过岁月以及病痛这关。
“恨你又怎样？不恨又怎样？你在意么？你不在意。”
顾瑾瑜语气平淡，平铺直叙地说着母子关系里的裂缝根源。
是的，无论顾瑾瑜喜怒，是何感受，只要是宋婉想做的就一定会做。
只要宋婉觉得这件事对顾瑾瑜好，就一定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顾瑾瑜身上。
顾瑾瑜的任何反应，她都不会在意。
听着儿子反讽的话，宋婉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
“看来你真的老了，都说人老了容易伤春悲秋，果然不假！但是我没心思在这儿听你伤感！”
说完。
顾瑾瑜起身离开。
宋婉一怔，忙喊他：“瑾瑜，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
顾瑾瑜笑了，他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他和宋婉之间的母子情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宋婉临了想要乞求原谅，求个心安，顾瑾瑜能理解，但却不能原谅。
他如果真的原谅了，那是对不起方怀，也对不起自己。
十年前。
顾瑾瑜在秦加贝的提醒下，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跑去质问宋婉，问她是不是给方怀施加了压力。
不然。
方怀怎么会一下子变得那么尖锐？怎么会一心想和他断绝关系？
宋婉没有否认，只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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