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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红说话时，还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
孟之楠并没有问什么关于案子相关的问题，她只是挪了挪屁股，给卫东红让出一点坐的地方，道：“我们这个时间来，影响您吃饭了吧？”
卫东红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没事，我在集上吃了个煮玉米－－就我一个人，我平时也不做饭。”
于皓发觉，有些事情确实要女人来做才合情合理，就譬如刚才对卫东红的关心，如果换成他去问，就显得格外诡异。
孟之楠手撑在炕沿上，两个脚乱晃：“您以前也天天都去集上卖货吗？”
卫东红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从前就赶着周末去，出事之后就天天去了，要么我也是在家自己一个人待着，怪没意思的。”
孟之楠想起方才张福全媳妇和她说的话，侧头流露出一种很不解的神情：“我刚才听隔壁大姨说，您不是还有个儿子呢吗，怎么不让他过来陪着您？”
卫东红原本就淡薄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不知道张福全两口子都和这两个小年轻的说了什么，但能猜到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此刻她心头一种被看穿的不安，道：“孩子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再说了，这是人家老张家的地方，让我现在住着就不错了，咋还能带个人来呢。”
孟之楠又问道：“大姨您儿子结婚了？”
卫东红摇摇头，没有开口，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孟之楠不知怎么回事，对卫东红儿子极为感兴趣，甚至很有一些超过了对卫东红的兴趣，她追问道：“他住的远吗？”
“还行。”卫东红面对关于自己儿子的问题，总有一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在，她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于皓也不知道孟之楠总问这些问题是想做什么，但看到卫东红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他找了个其他话题岔过去：“大姨您去看守所里看过张福才吗？”
卫东红摇头：“没有，太远了。”
自己丈夫因为杀人被关进了看守所，只是觉得远就不去看看吗？
于皓道：“我们过几天应该还会再去回见张福才一次，您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或者有什么话要我们带的吗？”
卫东红脸上是一种漠然的神色：“没有。”
如果说因为看守所太远，一位农村妇女出行不便，他们还能够勉强理解，但是连句话都没有可说的，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哪怕是问问张福才，等他死了这间房子留给谁呢？或是问问家里的钱都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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