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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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腊月的天气，镇北王姜异病重去世，西戎铁骑卷土重来的消息犹如一记惊雷，直直击入朝廷上每一个人的心里。

皇帝下了急诏，将宣王顾桓知派往西凉应付西戎，却在京城给镇北王世子姜霆弄了个有名无实的仪式，让姜霆继承镇北王的爵位。

十二月，杨舜钦大军自京城出，等抵达通州时正巧在年关。

自乔不疑被贼匪所杀后，通州地界内人心惶惶，等少年抵达时，整个城池一片死寂，哪有半点过年的气氛。

杨舜钦并未进城，只是命大军驻扎在通州城外，自己则召通州官复原职的刺史向空前来中军大帐复命。

其人约摸五十岁上下，与司空向熙眉眼极为相似。他自诩比杨舜钦年长许多，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虽是对答如流，但言语间始终带着一丝轻蔑。

少年一双黑眸冷冽，俊俏的脸庞上并无一丝神情，端然持重的神态倒和顾言初有几分相似。

“照刺史的话来说，目前通州境内流寇四起，其中以天女教为首，其次还有多名匪人共同作乱。”

“正是，都是下官剿匪不力，才生出这许多祸端来，下官实在是罪大恶极。”

向空倒很是有些表演型人格在身上，他坐在下首连连忏悔，随时会哭出来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杨舜钦叹口气道：“民怨非一日所积，刺史不必自责。匪寇一事，给朝廷的上书中早已说得清楚，我今日叫你来此问话，是想要问问乔大人的事情。”

向空脸上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却也恢复如常：“乔大人的命案下官在奏折上也已经详尽说明，乃是通州府邸有个下人收了贼寇五百两黄金的贿赂，将贼寇放入府邸中。那贼寇趁乔大人熟睡之时，以刀斩断头颅，手段极其残忍。”

“那收受贿赂的下人与凶手现在何处？”

向空答道：“这两人都已经被关押入大牢中，就在几日前已然在闹市行刑。”

这么说来是死无对证了。

杨舜钦自然不会相信向空的说辞，衙门的下人若是这么轻易就被收买，那各个州县的刺史都要小心小心自己的脑袋了。

乔不疑上任不到两月便经此惨案，其中若无内情，少年是如何也不信的。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从向空嘴里问出点什么来，简单问了几句便让向空先行回去了。

通州的匪患只是此次案件中的冰山一角，即便知道这背后是太后和王家人在装神弄鬼，可偏偏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舜钦定了定心神，重新拿起桌案上的卷宗细细查看起来。

乔不疑的命案，兴许正是此次破局的关键。

也不知过去多久，但见身前帐子一掀，进来的是中军司马莫渊，他原本是顾言初最为亲近的心腹之一，此番入通州，皇帝便让他跟着杨舜钦。

“大人，帐外有人求见。”

外头天色昏暗，军营与通州相距十余里，杨舜钦疑道：“什么人？”

莫渊放低了声音道：“他自称是乔大人的家仆，得知大人来通州，不惜现身前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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