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天地间充斥着那夏天特有的潮湿与闷热。
随着监考老师的一声：“收卷。”考场内所有的学生整齐地将卷子从后向前传递。
交完卷子的杨光迫不及待地走出教室来到隔壁，他看向了B班靠窗边的一个座位，上面依旧是空着没有人。
杨光的脸上有些失落，转身问着刚从B班出来的监考老师道：“老师，谭欣她今天也没来考试吗？”
老师紧皱着没摇头道：“是啊，上次说有事之后，都一个多星期都没来了。打电话给她爸爸也是打不通，感觉是一幅爱管不管的样子，这马上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谭欣去哪儿了。”
杨光的心不由得被揪了起来，老师随后问道：“你是她的朋友吗？你知不知道谭欣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下去可能就上不了重点高中了，这刚好周末了，我抽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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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市的一家殡仪馆内，穿着一身黑衣的谭欣目光呆滞地看着棺材被推入了焚化炉。
她拿起了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但思索再三后还是将手机关闭放入口袋。
当遗体完全火化之后，工作人员将死者骨灰带了出来，他的眼睛在空荡的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谭欣一个人在：“你........是死者家属吗？”
工作人员也没多问，只是按照谭欣的意思陪着她将骨灰下葬到了公墓中。
“搞定了。”工作人员说道，“同学这是你母亲吗？你家里的其他人怎么没来？”
“可能也死了吧。”撂下这么一句奇怪的话后谭欣就转身离开了。
当谭墨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扶着昏昏沉沉的头从狗窝一样乱的床上坐了起来。他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就喝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谭欣从楼下走了上来，看着穿着一身黑的女儿，谭墨也没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很机械地问着：“放假了吗？大夏天穿这样不热么。”
“这是医院和殡仪馆的账单，你有空的时候去结一下吧。”谭欣将几章账单递给了谭墨。
看着账单上的名字，谭墨眯起了眼睛问道：“她什么时候病的？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面对这样态度的父亲，谭欣早已习以为常了，她拿出了几本病历簿，一页一页地翻开摊在谭墨的面前说道：“按照登记的时间来看，妈是两年前病的。如果你要问具体的时间，那就是你稿子第三次被拒稿的时候。”
谭墨踌躇地拿起了病历表，看着表上的一字一句。屋内没有开灯，走廊上黯淡的灯光透过们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有些呆滞，面部肌肉时不时会抽搐一下，像是压抑着的感情想要爆发却无处爆发，亦或是已经麻木太久而感觉不到东西了一样。
在看了几本之后，谭墨一把将病历表合上，扶着额头欲言又止。
“今天是妈火化的日子，你没收到我短信吗？”谭欣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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