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独闯红区

当然，搜索现场的工作也没撂下。在一个被推倒的衣柜里，他翻箱倒柜，幸运地在某衣服的兜兜里发现一张购物小条。上面打印的储金卡番号，对苏暮而言简直是黄金般珍贵。他迅速开始调查这个番号，结果发现，最近几天之内，这张卡曾经在奥林帕斯市好几个街区刷过。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他黑到刷卡商店的监控数据库里，很快调出刷卡那一瞬间的收银录像。站在柜台前，正将储金卡递给店员的年轻女子，想必就是白薇。他看着那个穿灰白大衣的瘦弱女子，摇摇头：缺乏逃亡经验啊！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用储金卡。幸好之前那拨特工没搜到这收银小条，不然这妹子此刻绝对在审讯室里。

大都会，监控摄像头无处不在。苏暮调出那超市外的摄像头，跟着白薇的行走路线一直追踪。没跟多久，他就发现了她的藏身地：奥林帕斯市24街区第5街13栋，一家自助式小旅馆。她平时躲在204房间，只有深夜才去商店。

奥林帕斯市24街区第5街，那片是标明着“犯罪高发区域”的暗红街区。在奥林帕斯市，这类标红的地方实际都是黑帮的势力范围。一个人可能会在那里毫无理由地横尸大街，或者干脆默默消失。

苏暮的车是一辆旧式安利恩。这种两开门，发动机后置的小型车曾经流行过一阵，但现在早就是博物馆级别的了。不过这辆车可不是简单的老爷车而已。掉漆的外壳之下，苏暮做了不少改装。苏家工坊里珍藏着一些军用运输工具的设计图纸。虽然并非绝密，但设计思路相当有启发性。

对于自己的改装，苏暮很有信心。不然他也不至于胆大到独闯红区。

虽然早就知道二十四号街区已经破落得不成样子，但看到实景的时候，苏暮还是感慨了一下。这里街道肮脏狭窄，破烂的电话亭被各种油漆喷得五颜六色，内容都是些好孩子绝对不可以听的字眼。揽客的阻街女郎比电线杆还密，吓得苏暮把车窗玻璃的滤光率调到了最高。即便如此，等红灯的时候也难免被人敲窗户。

13栋杂在一群完全一样的灰色楼房里，实在不太好找。苏暮沿大路转了两圈，总算发现它的位置。这里停车场很少，他不得不把车停到五百米开外的一个小空地上。在这种地方一定要万事小心。苏暮谨慎地把车停好、熄火、上了机械和语音两重锁。

风很冷，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苏暮小心地走着，随时注意四周。

这里照明很差，楼与楼之间的间隔很窄，把走道挤成了窄巷。缺乏光线的结果，巷道里弥漫着一种暗青色的光晕。管线爬满墙面，毫无保养地裸露在外，除了锈痕就是污渍。一道暗红色招牌横空拦在前面，掉漆的黄字写着【心美酒吧】。

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厕所味，这里的环卫实在太差。

苏暮走了足足二十分钟，还没找到那幢楼。他一面试探着前进，一面喃喃抱怨。不知不觉地，他把心头想的话都说了出来：“这简直就是个……”

“厕所。”

“什么？”

突然被人从旁边接话，苏暮吓了一跳。他朝声音出现的方向转身，大声喝问：“是谁？”

“兄弟，放轻松，”刚才接话的声音近乎调侃地说，“我只是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而已，对不对。说句实在话，我蹲在这很久了，差点没让这股厕所味给熏死。难道我说得不对？”

“出来！”

“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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