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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受到其中苦涩的滋味，不由得眉头一皱，随手将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辛苦你了，”见其有些消沉的意味，严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审讯室的大门关闭，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总之，你的嫌疑算是排除了，或许之后能够发现什么……”
“严队长，”未等其说完，林子弈便主动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多的就不用说了，那名保安死之前，可曾留下过什么遗书一类的东西？”
“没有，就像我们向你展示的那段监控一样，在与你交流结束后，他带着别墅钥匙进屋检查了一番后，便锁上别墅离开了那里。随后独自一人走入了200米外的写字楼，径直坐电梯上了那做高楼的楼顶，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粉身碎骨。”再次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似乎是想起对方受不了烟味，严锋缓缓起身，做到了他对面的长椅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待会可能会再去一趟文折柳的别墅，因为他很可能在那里留下了什么——不过这件事情现在并不重要，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异想天开，也可能是完全错的离谱，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够解释这起‘屠杀案’的动机了。”向走廊方向看去，眼见四下无人，林子弈这才开口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我前天才刚刚来到允河市，在此之前并没有与那些专家有过交流，所以可能我说的这个猜测，会与现在专案组的调查主流背道而驰。”
“这么说来，那次去往别墅，你的确摸索到了某些文折柳的心理，”微微点了点头，见其有些疑惑，严锋轻笑一声，解释道：“在此之前，我和你的教授私下也有过交流，你所掌握的那种什么‘共情能力’我也有所听闻，似乎是能够完美模仿其它人的心理活动？总之，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相比较毫无头绪，只是你还能提出某个调查方向，不是吗？”
“话倒是如此，只是……”说到一半，他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还是讲一讲我的猜测吧。”
“首先，我们知道受害者不仅职业毫无相似之处，甚至就连住所，收入，性别，性格知识水平等一切可能会有相似之处的地方全都表现出没有一点规律的混乱。”随手掏出一张记录着八十一个受害者姓名的纸张，他接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这起案件不叫‘连环杀人案’，而叫‘屠杀案’的原因，换句话说，这起案件没有展露出任何动机，甚至凶犯之间在那几年间也没有任何交流或会面，而是如同单纯以杀人为目的的群体犯罪。”
“这些都是我已知的资料，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观点。”微微点了点头，严锋说到。
“很简单，严队长您有没有发现，这些罪犯基本都是从事普通行业的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一些类似于刑侦或情报工作。但是在多起案件中却全都表现出了惊人的反侦察意识，甚至在其中几起城市高管遇害的案件中，一些凶犯甚仅靠自己的调查就完善了一整个情报网，还猜出了他们的住处和作息表等信息——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微微伸展了一下四肢，林子弈接着说道：“而实际上，这一层不合理底下还有更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明明已经做到了滴水不漏的预谋杀人，反而偏偏在目标上没有做任何选择呢？我曾经见过不少自称‘优雅’想要启迪世人的连环杀人犯，他们的行为逻辑全部符合一个客观规律，包括其受害者，可是现如今这起屠杀案却没有展露出任何规律，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
“没有规律，就是他们最大的规律。”紧盯着对方的双眼，林子弈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记得严队您曾经说过，受害者囊括了各行各业的人物，我也注意到其中下至无业游民乞丐，中至白领，上至CEO甚至官员，全部都包含在受害者的行列之中。原本我便感觉到了一丝违和，而现在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您难道没发现，这些各行各业的人，几乎涵盖了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的所有不同的人吗？”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将那一张总结着全部受害者信息的纸张高举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发明一样：“我们每一个人在城市中生活，都免不了与其它人产生交集，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只要离开彼此便无法存活，您可以将每一个人看作一个集合，而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产生了无数个交集。这就是每一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的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受害者的身份放在一起，就能够产生一个可以包含一个普通人在允河市接触到的所有类型的人的集合？”稍作思考，严锋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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