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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入冬,风雪不止,寒风遮人目,积雪没人顶,让人不知其方向,容易迷失雪原,充满危险。就算是小有修行居于北境七国的熟悉环境的猎户,不到万不得已也少有出行。在这北境七国更北的雪原上若有行人,多是为了寻求神医桃仙的救治。桃仙居于北境极北,纵然路途险阻,仍有人为求一线生机奔赴。
雪原上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在一位灰衣中年人的驾驭下慢慢从雪路上飞驰,细看下却发现,拉车的骏马和履地的车轮仿佛浮空而走,轻盈无比并未陷入积雪中,想来这马车与车夫都不同寻常。
“不要死,安伯不要”急促的叫喊声从马车车厢里传来,昏睡不知多久的林霄睁开了眼睛,视线渐渐清晰,这是身处马车车厢内,没有风雪,满目丝绒,温暖如春,旁边有一案桌,桌上有一火炉,炉子中不知烧着什么材木,火光轻柔,满鼻芳香。恍惚间就像之前种种苦难都是幻像,可当他看到自己肩膀上淌落的白发,感受到身体的衰弱,残酷的回忆马上覆盖了他不切实际的渴望。
是了,父王驾崩了,兄长对他出手,从小照看的安伯也为他牺牲了。
“小友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车厢深处传来一道问询。
林霄这才发现车厢角落里有一位彩袍老者,彩袍上绣有不明的妖兽图案,明明是死物却活灵活现仿佛要脱衣而出,威势荡涤这宽敞的车厢中,让人不敢多看,想来是一件奇珍异宝。老者双目深幽,面上皱纹深布,须发修长乌黑,明明端坐在那却感觉不到丝毫气息。
“可是先生救了我?小辈林霄家事困扰,让先生见笑了。”林霄赶紧对着老者行一揖拜,林霄并不怀疑老者对他有恶心,因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人所求的。
“我车过雪原听闻雷声大作,附近还有大战的景象,便来一察,见你倒于雪地间便顺手而为,想来你口中的家事是生死离别之事,不然何以伤扰。”彩袍老者轻轻说道,也没有过多探究林霄的来历。
“却如先生所说,小辈家中长者刚逝,心绪多有不宁,但还是要多谢先生救了我,但像我这般不明来路之人,若是怀有异心,怕是件坏事。”林霄大为感动,不禁劝诫道。
“哈哈哈,小友多虑了,风雨即来又何妨,我动风波止。我苏牧敢救,就能杀。但听你这般话,也不枉我救你一番,这番北向桃山之路我们可相伴而行。”老者挽须笑道,话语间是对自身无比的自信。
“先生怎知我要去往桃山?”林霄疑惑道。
“这北境雪原上除了猎户与求医之人谁愿来此,且看你年纪尚幼却生机微弱有如暮年,早生白发,明显是有修行强者施加夺生咒的迹象,生机渐散,寿元不足一年了,夺生咒术本是人族神师用来对抗生命力强盛的妖族所创,一旦中术除了施术者与术法之道的至强者外人难以救治,想来你应该也是想请桃仙行医施救。”老者徐徐叙之。
林霄疑惑渐解,“这般想来先生也如我一样,也是要前往桃山请医治病。”
“是啊,天涯广阔,雪原漫漫,我们两病友相遇即是缘,可惜对你施术之人修为虽不及我,但我并不精通术法之道,不然也可由我为你医治一番。”老者悠悠说道
“先生雪野救起我,林霄已不胜感激,就不奢求这么多了。可我看先生体魄强健,生机盎然,不像灾病之相,先生又是患了何病?”林霄再次对老者揖拜作礼问道。
“我那是心病,别人医不了,所以便来北境桃山寻方,不说这些了,你还没有吃饭吧,一会我们一同吃些雪地野物,想来对你现在的身体也有些许助益。”老者轻提几句便不愿深说下去。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林霄随老者走下马车,灰衣车夫将马车栓于一座冰湖岸边的松树下,林霄这时打量起了这位一路无言的中年车夫,松散的灰袍,面色黝黑,大眼浓眉,乍看并不起眼就像乡野田地里劳作的普通农户,林霄再看向周围环境发现,以车夫为中心,十丈之内,雪消风止,北境寒冬无止境的风雪像是打在了一层无形的气墙上,难以侵入,看来这位车夫是一位远比安伯要强大的修行之人。
中年车夫见林霄看来,与他打量的视线交错片刻,轻轻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林霄也赶紧点了点头,以示回礼,收回目光怕引起不快。
“这位是江恒,是我的弟子,我此次去桃山寻方他与我一道,他喜好野食,有一手好厨艺,吃过之后再嘴刁的食客都难以挑剔。江恒你给这位林霄小友展露一手你的厨艺,给他补补身子。”老者苏牧微微一笑简单的介绍二人。
名为江恒的中年男子听完,向林霄咧嘴一笑面露傲然之色,想来是对其厨艺相当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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