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凤仪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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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铜台基。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泪垂。

凤仪宫,是“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有凤来仪:典自《尚书•益稷》萧邵之曲连续演奏,凤凰也随乐声翩翩起舞。)还是“垂成却罢凤仪宫”?(取自王西彦《人的世界》,为了这个问题,几乎把垂成的婚姻打破。非凤仪宫的出处!此处仅表明对杨靖堂和萧笙感情破灭的悲鸣。)

沐浴更衣后,萧笙燃起梳妆台前的烛火,点点烛光照亮四方,也带来丝丝暖意。萧笙闭上眼睛,陷入沉思。萧笙回想今天的种种,希望通过今日之事探求皇上态度,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萧家。

作为皇后,今日萧笙去往养心殿一事自然无人知晓。只是张美人,为何在养心殿?养心殿,乃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而后宫不得干政之事,张美人总应知晓。

“小姐,喝碗姜汤去去寒吧。”红缨的话打断了萧笙的思绪。

“红缨,小姐不喜欢味道寡淡的东西,后宫各妃身子金贵,内务府怕出事,准备的都是清汤寡水,有什么药效可言!”寒月端来一碗姜汤,生姜特有的辛辣刺鼻的气息瞬间弥漫满整个宫殿。“小姐,来,我自己熬的放了三大块姜呢!”

显然,在红缨和寒月眼中,萧笙永远是自己的小姐,而非皇后。皇后,是红缨、寒月两人于人前对萧笙的称呼。

明白两人的心思,萧笙从未纠正过两人的叫法。

“哎呀,哪有那么娇气,北漠苦寒,我们不照样活的潇洒,人适当如此,浓郁热烈。只可惜现今竟……”萧笙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何时,繁复的宫装取代火红的劲装,头上多了无数把发簪,就连自己也越发瞻前顾后。苦笑一声,罢罢罢,也没多久了,这份孽缘也该结束了。

一口干了姜汤,火辣辣的感觉从腹中只烧向心头,萧笙仿佛找到了往日的自己,鲜衣怒马少年时,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日看尽长安花。

姜汤无酒人自醉,醉后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朦胧间,萧笙看到的不再是翩翩少年郎,浊世贵公子的杨靖堂,她好像看见了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故乡;看到了一身才华莫敢施的大哥;看到了捐躯赴国难,誓死忽如归的二哥;看到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风流倜傥的小弟,看到了本是农耕具,战做手中殳。(shu一声。是先秦时代一种著名的兵器,用于防御自卫和装备军队)

开口便吟:

我本海上鹤,偶逢江南客。

感君一顾恩,同来洛阳陌。

洛阳寡族类,皎皎唯两翼。

貌是天与高,色非日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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