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心里暗暗揣磨着作风问题这个词,觉着这里面有问题,就追问刘老师:“李强同学个人生活作风不好?是指哪一方面?”
刘老师摇摇头笑着说:“说起来钱老师啊,怎么看都不像个三十岁的年轻教师,反而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教师,我问钱老师为什么觉着李强生活作风不好,她说李强早恋。现在大学生谈恋爱那里就早恋了,我开导钱老师说,大学生谈恋爱很正常,他们有这个权利。钱老师支支吾吾说,李强和那姑娘耍流氓,不是单纯的谈恋爱。你说现在大学生谈恋爱,哪个看着不跟耍流氓似的。”
说到最后,刘老师摇摇头笑了。王潇就觉着,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于是,和刘老师了解完了情况,直接去找钱丽了解情况。
这是王潇第三次和钱丽调查情况,不过一夜不见,钱丽的情况更加不好了。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老了不下十岁,眼睛深陷,眼神呆滞,皮肤苍白,这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的痛苦。
王潇不想刺激到钱丽,没有说其他的直接进入正题,向钱丽询问有关李强的事情,“钱老师,您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您和您的学生李强之间的矛盾。”
钱丽抬头不解的问到:“李强?为什么这么问我?”
王潇说:“我就是来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您觉着您认识的人中,谁最后可能报复您的孩子。我刚刚了解到您和李
强这个学生冲突比较大,所以想了解一下您和李强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大的矛盾。”
钱丽想了想摇摇头说:“我来这个学校没多久,和周围人也不太熟,没有和别人吵过嘴,闹过矛盾。我知道我平日里对学生比较严厉,那些学生背地里都在纷纷议论我,说我是因为没有老公提前更年期。他们是不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混到毕业最后一事无成。反过来骂我。”
钱丽叹口气继续说道:“李强这个孩子,思维比较跳跃,平日里鬼点子多,可是他在文学上的天赋很高,文字很有灵活性。只是这个孩子,太活跃了。我平日里对他格外严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钱丽神情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我说出来会不会毁了一个女孩的名誉啊?”
王潇说:“钱老师,如果涉及到这个案子,我希望你可以都说出来,这是关系到能不能抓伤害浩浩的凶手的问题,您知道什么,最好都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
钱丽想了一会露出一个下定决心的表情,然后说:“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我生病去医院挂号。在妇科医院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我教的学生李强,他在和另一个女生拉拉扯扯,那个女生不是我们系的,但是我看着也眼熟,好像是和李强一起上过我的课。当时那个女孩哭得
很难过,我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李强似乎是在劝说那姑娘什么,那个姑娘一个劲的哭着摇头。”
钱丽停顿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医院里人来人往,好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两,那姑娘胸口还别着我们学校的校徽,我想着在这么闹下去对学校名誉也不好。就像过去劝劝他们两个,刚刚走到离他们两十步开外的地方,就听见李强不耐烦的冲那姑娘嚷嚷了一句,‘不就是打个胎么,怎么和要你命一样,我告诉你,你要是留着也是你自己养,我不管!’我听见了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这时候李强抬头看见了我,他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拉着那个女孩就从另一个楼梯走了。后来他和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王潇一边记录一边提问:“那您在别人面前说起过这件事吗?”
钱丽沉默了一下说:“我在讨论李强入党申请的时候投了反对票,当时我提的意见是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后来李强的班主任找我问了原因,我当时说李强个人生活作风不检点。后来不知道怎么传到李强那里,他之后似乎对我的意见更大了。”
王潇想了一下问钱丽:“钱老师我记得你说过案发当天你在上课,那一天是给李强所在班上课吗?”
钱丽点点头,王潇继续追问道:“那天上午李强有来上课吗?”
钱丽点头,十分肯定的说:“李强那天来上课了,我很肯定他来了。因为上课上到一半,李强还出去上了一趟厕所,过了一会才回来。”
王潇听到这里,记录的笔重重的在李强的名字下花了两道,他追问道:“钱老师,请您具体说一下情况。”
钱丽想了一下说:“那天是诗歌赏析课,上到一半有个叫孙晓娆的女生请假出去上厕所,还没有三分钟,一个叫王肴的男生就举手说也要去上厕所,王肴一站起来,往出走,坐在里边的李强就站起来要跟着往出走。我一下子叫住李强问他干什么去,他和王肴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和我说他也要去上厕所,两个人就结伴出去了。出去以后,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三个人是一块回来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
王潇了解完情况,就准备回局里,他走到一半又返回来说:“钱老师,请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孩子已经去世了,您也不能太自责,一直生活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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