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半世纪》转载请注明来源:玉露文学y6go.com
可惜好景不长,一年以后,济时中学的学生却分成了两大派,经常打架斗殴,很快波及到师范分部,师范分部的同学们也介入派别争斗。学校当局不从本校找原因,说是共产党在背后煽动闹事。于是,国民党军警宪兵就经常来校查夜抓人,弄得整个学校人心惶惶,同学们日不能静心读书,夜不能安心睡觉。学生们不团结,老师们也开始不团结,也分成两派,虎视眈眈、勾心斗角。有一次,舅舅因要出黑板报,去老师办公室拿粉笔,只见两位老师互相在谩骂,继而砸砚台,摔板凳,拳打脚踢,彼此都打得头破血流。有一次,两派老师以分配东西不公为由,十多个混战在一起。
学校闹得乌烟瘴气,没有一张可以让学生平静读书的桌子,好多学生转学到别地上学。舅舅考虑到家中供他读书千辛万苦,转学不可能,只好忍气吞声不和别人争高低,不介入派别斗争,坚持读下去。
学校离家远,舅舅一般是半月逢周日回家一趟,看看家人,干些农活,也带些蔬菜回学校。蔬菜基本上是菜干、咸菜、黄豆,烧熟后放在木桶中,带学校后每次吃饭时,有计划地取一勺放在饭上就一餐,有时吃到一粒棋子那么大的猪油渣,这餐饭就吃得特有味。
不回家的周日,舅舅和要好的同学到学校周围游玩,当地风景好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凤凰山,传
说明清时立过寨,抗击外敌入侵。凤凰山雄伟,远看像一只硕大无比的凤凰在展翅腾飞,近看像凤凰栖息回眸,凝视人生世界。一天,舅舅和十多位同学相约攀登凤凰山,从学校后边的小路上山。时节正是春天,山上柴草绿油油的迷人,但山路被柴草覆盖,他们就一手拨开柴草,一手拉着树枝藤蔓寻路上山,登上约五百米高时,因路陡,个个都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走在最前面的同学突然高呼:“看到一条高高的寨墙了。”同学们顿时不觉疲劳,来了精神,很快都上到寨头。寨城有三百多米长,十多米高,正好堵在山口,寨城两边是悬崖峭壁,由于雨水落不到,倒悬的山壁上柴草不生。这样的地方,不用说人上不去,就连猴子也爬不上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站在上面,群山、田野、村庄、溪流,尽收眼底。同学们还发现作为弹药库的岩洞和练兵、屯兵的场所,见到不少兰花碗碎片和一些钝锈了的枪头、烂透了的木棍,这练兵、屯兵的场所,是五十多亩的平坡,现在却长满青草杂木,几株杜鹃花还含了红艳艳的蕾。同学们连声说“好地方”,有的在坡上打滚,有的倒地朝天长啸,有的引吭高歌。群山呼应,久久回荡。舅舅却在联想当时攻守双方的惨烈场面,金戈铁马鏖战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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