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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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上的俏梅开的尽兴。

檐角的一抹新雪落在少女肩头，她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握着犍稚。

“咯咯咯……”木鱼被敲响。

嘴里诵读经文，少女不觉寒冷。

“孤山。”

“你莫要执迷不悟了，那个姑娘已逝，你何必如此啊？”

“你听为师一句劝，了断红尘，不必受这世俗所干预。”

孤山睁开了眸，捏紧手中的犍稚，指节被霜雪冻得泛白。

我与她的缘从未断过。

“我想去寻她，”孤山撑起发软的膝盖，恳求道：“师傅，求您了。”

方丈微微愣住。

许久，他才出声：“罢了，这皆是因果，你出山吧，从此孤山寺再无孤山。”

孤山三叩首。

转身出寺门。

渐行渐远，再回头，是白雪皑皑的深山。

雪糁从腊梅瓣上滑落，在雪雾中炸出几滴水露，不声不响，毫无波澜。

——

“原来真的有被绞了头发做姑子的姐姐啊，祖母没骗我。”

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可可爱爱，一身红色的皮袄子，额头上还点着朱砂，就像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身旁的妇人抱起福娃娃，无奈地笑道：“得罪了得罪了，我家小姐童言无忌，还请小师傅莫要计较。”

孤山抬起头，淡淡地回答：“无碍。”

庙里青烟袅袅，堂前立着三尊佛像。庙顶上铺满了琉璃，每一处屋脊都雕刻出各路大佛，好一派辉煌。

方丈领着贵夫人来到正殿，夫人泪眼婆娑，手中拧着帕子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