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喊打喊杀，现在直接跪下磕头，这变化未免太快了点。
我和老叶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知所措。养鬼婆婆的岁数比我大太多，他如果真是前朝太监，用邪术苟活到现在，估计都有一百来岁了。他给我磕头，着实有点不大对劲。
而且，养鬼婆婆在阴人里是排的上号，说出去响当当的大阴人，狠角色。他这种有头有脸，爱惜身份地位的人，不可能轻易给我磕头。
我看了眼地上的养鬼婆婆，这家伙哭的满脸鼻涕眼泪，他脸上皱纹本就夸张，现在白粉都被眼泪蹭掉了不少，整张脸糊成一片，像戏台子上油头粉面的丑角儿。
“你，你先起来。”
看到养鬼婆婆对我们再无攻击之意，我最终决定先把他扶起。养鬼婆婆这么激动，万一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了，他搞出来的这么多纸人和阴魂可怎么办，谁给他收拾这烂摊子？
爬起来后，养鬼婆婆喘了好久的粗气，总算恢复了冷静。
他慢慢跟我们讲述着前朝的老故事，虽然养鬼婆婆说的云淡风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可他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里都在滴血，都听的人心里难受。
百十年前，养鬼婆婆还不叫这名儿。
他没有正经的名字，所有人都喊他叫老四，顾名思义，养鬼婆婆是家庭里第四个孩子。
清末年间，民不聊生，庄稼人过的更是苦。在这种年月里，男孩子比女孩儿值钱，一般人家生了男孩都会好好养着，因为男孩力气大，可以下地干活。
可惜的是，老四他娘生老三的时候大出血，然后没出月子就又怀了老四。为此，女人怨恨自己的丈夫，认为他只会在自己身上发泄，并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老四在娘胎里就很虚弱，他娘连饭都吃不饱，没啥营养供给老四，加上身体没调理好，老四出生之后身体瘦的宛如一朵芦花，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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