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人的身份，我对她顿时没了兴趣。我虽然喜欢美女，却也得是活人，这女人已经是行尸走肉了，我对她哪儿还能有兴趣？
“先生，你这里有没有胭脂呀~”头牌女笑着问我。
她现在是进店的阴灵了，我合该满足她的需要。一边翻着账本，我一边头疼：怪不得老叶和周祥都不招待她，原来这头牌女早就死了！这也难怪，要是活着，还能轮得到我？
翻了一遍账本，我找到一盒女人用的水粉。那水粉是入殓师用的，粉质能够遮住死人脸上的尸斑。我问那头牌：“有水粉，没有胭脂，你要么？”
头牌拒绝了，她跟我比划了一下：“唉呀，就是铜钱大小的胭脂盒子，怎么，你连胭脂都没有吗？哎呀呀，先生，你这店有点落伍了，怎么连最基本的胭脂都没有。”
头牌说话间，语气里带了点嫌弃。她说早知道就不来我这里买了，白白浪费时间。她还说，百客门里的姐儿，不光用胭脂水粉，还用眉笔，口红膏子，还有眼影呢！
人家外国女人，都用眼影，红棕色、水蓝色，抹在眼皮上波光粼粼的，尤其是在夜场跳舞的时候，灯光一闪，好看到极点了。头牌说她以前最喜欢用水蓝色的眼影，百客门里那么多姐儿，就属她涂了最好看。
水蓝色......抹在眼睛上？
我一时很难现象那是什么样子，而且这头牌女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她这一比划，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怪味儿，我估摸着，她行尸走肉了这么久，身体内部恐怕已经发烂了，此时散发出的，就是隐约的尸臭味。
“姐儿，要不你去百客门前头的街上买眼影？我听说那周围全是卖女人用品的摊贩，肯定有你喜欢的胭脂水粉！”
我摆摆手，打算送客。这个头牌女虽然阴气重，却没有伤人的举动，说话间也不像是个枉死鬼。她的威胁不大，我就不着急收了她，就算是要解决她，我也得先臭骂周祥和老叶一顿才行。
见我赶客，头牌女立马委屈了。
“什么呀，你卖的货不齐全，我说两句你还不乐意听了？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在百客门里，想跟姑奶奶搭话得先掏二十个大钱呢！我现在送上门来跟你做生意，你们是沾了大便宜了，竟然还一个个推三阻四的，真以为姑奶奶想倒贴你们？”
这姐儿生了气，哼一声就要走。她这一转身，又带动一阵阴风，吹的柜台上的白蜡烛一阵摇晃。我连忙过去护住蜡烛，好奇这头牌身上哪儿来那么大阴气？
高跟鞋点在地上，咯噔咯噔几声，头牌女已经走到门口。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嫩白的手指头捏住了蛤蟆镜。
“哼，那群小贩都跑光了，我不得已才来找你的。老板，你记住了，我要这种水蓝色的眼影。你抓紧时间进这种货，我高价买还不行么？”
蛤蟆镜拉下来，头牌女给我展示了一下她眼皮上的淡蓝波光。
“老板，看清楚没有？我就要这种！”
头牌女拉着墨镜问我，一连问了两遍，我都没回应。她更烦更生气，咯噔咯噔就要冲过来质问我，这一凑近，一股腥臭味儿立即从她的眼窝里飘出来。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连忙摆手，舌头打结的回答她：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要是有货我一定帮你留意......
头牌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她前脚离开店铺，周祥和老叶的脑袋立马就探进白事铺子。周祥那张憨厚的黑脸上，浮现出一种看我笑话的表情：“咋样？百客门的头牌啊这是，你还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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