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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川一番话，把慧姨镇住了。别说是她，此时此刻换做是我被齐川威胁，估计我也得实话实说了。这家伙身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太狠，是个人物。
慧姨交代说，她和她妹子帮郝建弄过很多刚出生的小孩儿。尤其是慧姨妹子，她是产婆，专门负责接生。有时候生下来的孩子是死胎，或是有残疾，慧姨和她妹子就会把小孩偷偷处理掉。
所谓的处理，就是卖给郝建，死胎卖的便宜，只赚五个银元，残疾孩子更贱，一个银元都不到。
慧姨嫌来钱太慢，郝建就说：可以卖活胎啊，只要是健康的活胎，一个可以给五十个银元的高价！
慧姨切了一声，满脸鄙夷：“我到哪儿给你整活胎去？这年头能请得起产婆子的人家，都有钱，就算是生个女孩儿，大户人家也能养着，不会随手丢给我们啊。”
郝建一笑，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嘲讽慧姨脑袋不灵光，是死脑筋：“人家不给你，你可以自己偷偷弄嘛！你妹子接生的时候，若是遇到双生子，大可以说只生了一个。反正接生时，只有你和你妹子在场，就算把俩孩子都换成死胎，主家也不知道啊。”
慧姨一开始并没打算这么干，因为实在有点丧阴德。可郝建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活着的男婴，可以给到五十银元，就算是女婴，也有三四十个银元!
在那年代，几百个银元，就够普通人安乐的度过一生，吃喝不愁了。慧姨只需要做上几十次买卖，就能赚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这个诱惑力，实在是有点儿大。
挣扎再三，慧姨还是决定动手。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邻居家的儿媳妇。
接生的时候，慧姨和她妹子都很紧张，郝建守在那户人家的后院，等慧姨把装在袋子里偷偷带出来的孩子给他，郝建打开袋儿一看，那孩子竟然已经被闷死了。
慧姨唉呀一声，心里难受的很，又紧张又害怕。郝建拎着孩子青紫色的脚端详了一下，安慰慧姨：“行啊，成色还不错，闷死的也没病没灾。行吧，还是按五十个银元给你结账，但下次你可得给我弄来活的孩子。”
五十银元到手的瞬间，慧姨的心都在哆嗦。
她扣下了大部分钱，只给了妹子一点点。不过她那妹子生来贫苦，也不知道倒卖孩子可以赚这么多钱。就算只有仨瓜俩枣，她也乐的高兴。
从那天开始，慧姨正式开始了倒卖孩子。
每每看到谁家孕妇肚子特别大，有难产迹象，慧姨就会毛遂自荐，说自己和妹子最擅长接生难产孕妇，而且还只要几十铜钱。被慧姨盯上的，往往都是没什么钱的人家，这些人听说慧姨收费便宜，还觉得她是做大好事的活菩萨，恨不得将慧姨请到家里感谢。
接生时，大家都很慌乱，谁也不会注意到慧姨的小动作。她也渐渐熟练起来，先拍孩子屁股，让婴儿哭出声，再把婴儿放进‘秽物袋’，松松垮垮的系上口子。
孕妇家人听见两声哭，但慧姨最后只会抱出一个小孩。若是那家人问起，慧姨就一脸叹息：“唉呀，一个孩子在娘胎里就弱，生下来就死了，你们要看看吗？”
一般人，是不会看的，要是遇到较真儿的人家，慧姨也有早就准备好的死婴可以应对。
就这样，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慧姨先后卖掉了几十个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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