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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做出更加匪夷所思的推断，但没有必要，即使是X动机不明的把探求真理的机会留给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接手，然后前进。
徐枝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连自己都可以算计，连自己都可以舍弃，连自己都可以牺牲。
异世之物可以杀死X，更可以杀死区区一个徐枝，但X无尽的碎片成为了他如今最好的保护色——同时也是最大的绊脚石，因为每个碎片都想对真相一窥究竟。既然X可以创造异我之境，那么身为X的碎片，也一定有不安分的家伙能想到“越狱”的方法。
越靠近中心的碎片越有发展空间，以后的只会更不好招惹；而外侧的碎片被安排成了温和好相处的几个，却在世代相传间明白了一些隐晦的秘密，才表现出矛盾的模样。
X一辈子可以与天斗，与人斗，再不济与怪物斗，没想到居然还得和自己斗，想想都愁秃了头。
再者，还有不明真身的“组织”还是“机构”什么的，在假陈熠口中是X的遗物，如今又落在谁的手上，抱着什么目的想要找到他？
更有的，明明获得的记忆里，X都冷静又自持，为什么——
他偏偏是个疯子？
大约是塑造他时，少分了一点一相三昧吧。
对了，是啊，到现在为止，有多少记忆是属于他的呢？所以见到每个熟悉的人都会感觉有隔阂，逼迫自己接受又因为陌生本能的难以信任。
如果他是X的沼泽人，如果他坚信自己不是X，那么属于X的事业就不是他的，属于X的同事不是他的，属于X的邻居的青梅竹马更不是他的，连这份能力，也是**设置好的东西，不属于他自己。
记起来更多之后，他能变得更为强大，也会变得不再是他自己了吧。
他双臂环绕着抓住自己的肩膀，像是在拥抱自我，紧紧咬着下嘴唇，却还是能流露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笑来。
“哈哈……X……那种人物真的是我自己吗？……哈哈哈哈……X……”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胸牌失去光泽，其上的Ephesus被抹除，两条力度极大的笔痕被划下，形成X的模样。徐枝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捏着胸牌，胁迫它重焕光彩，并擦除了X，落笔为
“Zero”。
胸牌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次强买强卖，没再变换。但这个意外倒是让徐枝更确定背后的推手一直在注视他——甚至还抱着让他承认自己是X的想法。
是很离奇的思考方式，无论是X还是他自己，应该都不会做出这种改变不了事实和他想法的，基本上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让他纷杂的情绪变得轻松了。
大概能猜出是谁的手笔，真是又不干正经事，又别扭的小孩子气。
“傻不傻？”
明明要帮忙又不承认，该帮忙的时候又绝不出手；明明是把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应该被他憎恨着不敢随意出现，却总是轻飘飘的昭示着存在。
他取下胸牌，丢掷在桌上。Zero的字体闪烁了一下，消散开去，只剩全暗的晶体可以透过表面看见底下桌面的纹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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