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你跟谁是亲戚,他可是从大镜沟刚搬过来的,怎么会跟你成了亲人?”刘德发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我也将头转向了肖淑芬。

“亲戚就是亲戚,他妈可是我大姐。”

我妈是她大姐,鬼才知道从那儿论来。爸爸是一队的会计,他为什么由一个大队的会计一转身而变成了小队的会计。这个问题困惑了许多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终于明白了。可本来很富庶的家庭也变成了困难户,这就是人生的一个很大的起伏吧?

东北的改革开放是最晚的,上甸子村便是这股春风最后的光顾。菜社,顾名思意就是以种菜为主。最主要的经济作物便是香瓜,还有即是菜又算水果的西红柿。

说起来也算是个笑话,在没有搬过来时我并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可以生吃的瓜,而且是又香又甜。那时的父亲已经被开除了会计的职物,成了一个干活的真正农民。那时他唯一想做的便是在生产队菜田组里批发一些瓜果,用小推车推到十里开外的集镇上去卖。通常这一时节都是暑假,我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一个帮手。说是帮手,只不过帮忙看看滩,中午还能混一顿饭店。每天的收入三五元不等,这让当时的人们都跃跃欲试。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长大,当上甸子戴帽中学被取蒂后,我也随着毕业的大潮冲到了社会之中。刚一下来时就象一头松开了绳索的小牛犊子,尽情的狂欢。没有了作业的赘辍,没有了老师的束缚,更没有了学校里的那些“苛捐杂税”。

那些日子我不是整日的在河中抓鱼,便是跟着大哥去城里卖西红柿(那时大哥将家中所分的几亩地全部栽种了西红柿)。要说起这两样,算是最爱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又搬了一次家。究竟为什么?好象都住不惯那里。这就有了鬼神之说,先是家中的父母。他们总说睡到了半夜里外面就有动静,什么动静谁也说不太清楚。最主要的原因是前屋住了一个特殊的人家。男主人是个独臂人,别人都叫他宋拽子,他爱人是哑巴,还有一个女儿是半语子。这当然不能算是恐怖,最吓人的是他的弟弟。二米三的个子,脸长足有一尺半。持别出奇的还是那双大脚,百货公司根本就买不到他所要穿的鞋。他最大的爱好是练武与讲书。说起练武在我看来也就象唱戏里的一些花架子,要说讲书在那个物质文化匮乏的年代里到不失于消遣漫漫长夜的最佳娱乐了。

那时我已经十一二岁了,依昔记得他讲的一些片断:“山前梅鹿山后狼,狼鹿结拜在山岗。狼有难来鹿打救,鹿有难来狼躲藏。箭射乌鸭蓬头起,箭头落在狼身上。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上的场来四句题纲述过,诸明公金身坐稳,听我喉咙哑嗓笨瓜掉字慢慢的道来。上文书说到盛英追到了河边,见那两个毛贼一跃跳进了水中。老侠客一见,由腰间抽出了两把飞刀向两道水花射去。刀刚落入水中只见水花一翻,露出一个人头来。盛英纵目仔细观瞧,但见此人生的小眼睛大嘴叉,一双朝风的耳朵。头似麦斗、口似血盆。真是三分像人不是人,七分像鬼到是个鬼…”

他一讲到这里,又站在地上连比划带跺脚。特别那张丑陋的脸一会儿怒目圆睁,一会呲牙裂嘴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怕又有些可笑。我的心中禁不住要乐出声来,这那里讲的是大头鬼,简直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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