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临终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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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而言之,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她可以死八十八次。

当伊芙知道这件事后,她很平静地接受了,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些诡谲的色彩。

也是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笑过了,也不曾在脸上浮现过任何一种表情。阿斯兰德对此解读为她的肉体已经化为承载灵魂的容器,已经被剥离了感情,犹如行尸走肉。

不过这也是阿斯兰德第一次见到伊芙复活,比他想象得要快许多,但也可能是肉体的毁坏程度比较低,如果被破坏到粉身碎骨的程度还不知道要花上多久才能重新修复。

“好痛......”伊芙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走到阿斯兰德的身边,呼吸不匀称地抱怨道,“以后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再被枪指着了。”

“哎呀,让一个小姑娘为我挡子弹还真是没面子。”阿斯兰德毫无悔意地挠头笑道。

是的,伊芙与阿斯兰德做了一个约定。阿斯兰德的驱魔之路上总会遇到很多危险,大部分是殃及生命的,但他又和地狱结过仇,若是不小心死了,就像把一只鸡扔进了鳄鱼池里。

于是他要让伊芙的八十八条性命物尽其用,来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等她的八十八条性命消耗殆尽后,他保证让伊芙去天堂和她的父母团聚。

回到现在,围观的人群在见识过伊芙的复活后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只余卡尔一人还跪坐在地上浑身打颤。

“阿斯兰德先生。”卡尔抬起头,眼睛红了大半,他一改之前的戾气卑微地说道,“能帮忙复活我的女儿吗......无论您要钱还是别的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

“卡尔老兄,伊芙是特殊的,你女儿的灵魂一定已经去了天堂和主在一起,让她安息吧。”阿斯兰德用了些力气拍拍卡尔的肩膀,这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阿斯兰德和伊芙一直等着他缓过劲来,等泪水流干后,卡尔站起身,一步三摇地带两人进了他的酒馆。

酒馆内还像昨天一样,一副脏乱的样子,阿斯兰德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无异常,接着径直上了二楼,到了艾莲娜的房门前。

卡尔说妻子格蕾丝已经因为伤心过度晕倒了,自己也不敢进艾莲娜的屋子,所以待在门外守着。

进到房间里,阿斯兰德一眼就望见了艾莲娜的尸体和睡着似地躺在床的正中央,皮肤比昨天还要苍白,就像沉默的雪一样。

“你还可以吗?小伊芙,虽然你做不出表情,但是害怕可以讲的。”阿斯兰德问。

“别再展现你的黑色幽默了,做你的工作吧。”复活后的伊芙突然变得之前还要成熟了些,这让阿斯兰德觉得诧异,她说话的方式就像个大人。

“行吧。”阿斯兰德靠近床边,用手掌碰了碰艾莲娜的侧脸,只感受到一阵冰凉。

艾莲娜确实已经死透了。

“开工了。”他卷起袖子,俯下身在艾莲娜的躯体上嗅了嗅,“没有恶魔的臭味,那些玩意总带着一股恶心的味道,真不敢想象地狱是什么样的。”

“你不应该先给她做临终祷告吗?至少尊重一下死者。”伊芙轻轻扯着阿斯兰德的腰带,提醒道。

阿斯兰德翻了个白眼,但没给伊芙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咧着一副虚伪的笑容说:“你看我长得像那该死的牧师吗?我们找到杀害她的恶魔,她的灵魂也就会安息了。何况,我根本不记得那又臭又长的悼词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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