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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们本来热烈地讨论我该怎么去跟医院讨个说法,看我逐渐缄默,他们满腔的热情也终于冷却。他们也许是古道热肠,也许是惟恐不乱,中国不缺这样的看客。他们最后都只对我留下一声叹息。
大概我就只能是个让看客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吧。我本来就不是一块钢,就是被恨成了一块铁,也还是难成一块钢啊!
这一天,医生再次找到了我,我刚好再次无处可去,就坐在那个割裂尿管的病人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挂水。医生把最新的X片给我看,他说,我的脚上骨头已经坏死,属于慢性骨髓炎,以后会定期发作。一定是当年车祸外伤没有及时处理造成的。医生说目前来看,这段坏骨建议截骨,我一听,眼泪就急得快掉下来了。医生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然后离开了病房。这时,那个被割裂尿管的人说:“姑娘,我看你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我这一直占着你的床位,让你挂水都没地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我家附近有个邻居,好几年前有个女儿,也是慢性骨髓炎,据说在一个退休的老军医那里医治好了。现在女儿嫁到别处去了……”
子年像突然捡到了救命稻草,连夜按地址赶去。找到那户人家,又找到他们嫁在很远以外的女儿。他就这么找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才睁着一双熬红的眼睛回来。因为白天我要挂很多瓶
水,又要上厕所,脚还不能走,他白天陪我,抱着我进出卫生间,晚上又去按问来的地址找那个老军医。
他说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看好我的病。我觉得他似乎在尽量弥补什么。其实我觉得都不重要了。他这么用心,已经足以把我生宝宝时的伤害弥补减轻到最低,我这些年的委屈和辛酸在他的悉心照料下也都已经不足挂齿不值一提了。无论将来我和他的婚姻走向如何,这一刻,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感激一辈子。我不是个喜欢记仇的人,过去了的就都算了,否则天天带着心结过日子,自己累,身边人也累。明天仍是一张沉默的白纸,任我们涂抹艳丽的色彩。
然后我出院了。
我们却决口不再提补领结婚证的事。一来因为我们的感情似乎也没好到足以恩爱地去拍结婚照领证宣誓的地步,二来我们也许还有很多会闹离婚的片段,为防止协议离婚来得太轻而易举造成对孩子终生的伤害。我们心照不宣,谁也不提此事。
子年就要走了,临走,他说:“筱雨,你一定要坚持看病,坚持吃药。也许那位老军医,真能治好你的脚。我希望你不要再受苦,不要心疼钱……”后来他还说,“我弟弟快要从技校毕业了。我希望兄弟俩将来可以在一起打天下……”他言尽于此。我预感到未来岁月里又潜伏着无限危机,但愿我能掌控好……
本来这
次子年回来,我是要陪他一起回他父母那里看看老人家的。可是脚这样闹革命,只好作罢。子年出国之前,匆匆去看了一趟父母就又出国了。
我常常反思,我和子年大概算一种速食爱情,凭借一时的冲动和感动,在一些错误的时间和地点里,做了终生的决定。一路过下来,却又在婚姻的盔甲里,逐渐相濡以沫,结下深情。蓦然回首,才发现,这竟是正确的人生选择。
都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很多时候,无力抗争的时候,真的只能妥协。
还说,“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落实于教育行业,就成了“家长就是上帝”。
早晨我刚进学校车棚,大概七点零几分,手机响了。是一个学生的家长。说孩子夜里十一点突然发热,现在要去挂水。
我马上说,那孩子夜里没睡好,又不舒服,就让他在家休息吧。到学校来,也是复习而已。孩子生病期间,抵抗力也弱,万一到学校来交叉感染就不好了。
家长的嗓门粗了起来,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儿子不来?在你们老师心里,我儿子在班级就是可有可无的是吧?
我心里有点慌。这位家长,我领教过。去年数学老师让每人带一个U盘来拷录一年级的听算题,省得家长回家天天出题。那时这位家长的孩子就没带U盘,还把同学的扔到厕所里,随着冲厕的水流一起流掉了。当时我打通了这位家
长的电话,他的说法是,我孩子在学校,是交给老师管的,扔U盘,这是在学校发生的事吧?我们家长又不在场,也管不到啊,更不是我家长做的!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他的态度极为不耐烦,这种语气让我的情绪也一下子激动起来。
“可是,这事是你儿子做的。许多同学看见的。你作为孩子的法定监护人,事情发生了,该承担后果吧?”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并满心希望这位家长能把自己孩子扔掉的别人的U盘赔偿过来。
当然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说说而已,被扔掉的U盘,始终没有赔过来,好在另一位被扔的同学家长没有追究,我领教了家长的厉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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