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隐声垂泪滴罗巾

我反唇相讥:“那为什么不先告诉你爸妈?他们不是家长吗?”“我警告你,我的事我做主,不许打扰我父母,我妈高血压,我爸肾结石,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你王八旦,他们生病关我什么事?”“你不要再气他们!”“那你怎么就忍心气我妈呢?”我针锋相对。“可我要孩子,带走孩子得告诉你妈。”“你还想要孩子?有稳定的工作吗?有适合孩子成长的住房条件吗?而且,孩子十周岁以前是尊重孩子一贯的生活方式的,一般不离开一直带他的人。”我想起班上几个离异家庭的子女抚养条件。

“你说什么?那太便宜你了吧?什么都是你的,那我有什么?”“又不是我提的离婚,你问我干吗?”“那……总有共同财产吧?”他不甘示弱。我差点笑出来:“哼,你一年挣多少钱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我不上班,恐怕你连儿子都养不活!”我不知道,吵架的时候,怎么就恨不得语言是刀子,可以刀刀置对方于万劫不复的深渊,曾经的柔情蜜意瞬间会荡然无存。

他发疯般的冲过来想扇我耳光。子玉奔过来挡在中间:“大哥大嫂,相爱一场不要弄得两败俱伤啊!”她流下了眼泪,也许从我们身上看到了可怕的未来吧。“子玉,你看这就是没钱的后果啊。你想步哥的后尘吗?分了吧。”子年颓废地说。

子玉泪如雨下。“

子玉,别听他的,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那么窝囊,自己上进完全可以有所作为,现在总说女人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也不肯在自行车上笑。最可怕的是,女人坐在男人的自行车上了,他却还要让女人在自行车上哭。你大哥就全把精力花在欺负老婆身上了。”我说。“谁欺负你谁欺负你,你把话说清楚!”他又挤了过来,子玉死命地抵在中间。

也许我们的感情真的气数已尽走到尽头了。我颓唐地想,绝望的眼泪缓缓流下。夕阳的余晖明晃晃地斜射过来。王菲在歌里唱过:“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别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是啊,没什么会永垂不朽,何况是渺小的人类,渺小的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感情已经支离破碎,千疮百孔了。而曾经爱过的人,也早已变得睚眦必报。

我从背包里拿出去民政局带的结婚证。算了,缘分已尽。我想挽回,他却无心过日子。我把结婚证扔到了井里。看着证件一点点没入水中,我止不住地痛心疾首。我求助地看子年,希望他去打捞。妹妹也在劝他捞。“我为什么捞?她扔的我干吗捞?她不想过,我拽着她干吗呀?”

妈妈带着儿子从邻居家回来。孩子似乎与我心有灵犀,一直看着我哭红的眼睛,还不时回头看看子年阴郁的脸。儿子很乖,不哭也不闹,就那

样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我一把抱过孩子失声痛哭。“你们这是何必啊?”妈妈泪如泉涌,“子年,我们家筱雨爸爸去得早,本来就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你的到来使它完整,孩子出世使它圆满。子年,你怎么忍心亲手再把它打碎?”

“可这日子我要怎么过下去?”子年不依不饶,像个撒泼的女人。呵呵,吵架中,再丑恶的嘴脸都有机会领教啊。

门口,开始有一些邻居来看热闹。我擦干眼泪,推车走了。我知道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明天一定会满城风雨、妇孺皆知。本来大家就不看好这桩与外地人的婚姻。我无所谓,可以去城里藏在盔甲里,可是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婆要怎么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

到了城里,我去律师事务所打听离婚的事宜。律师说,根据房子是我们婚前财产且是以我母亲名义购买的,不属于共同财产,至于其他家具,因为都是筹备婚礼买的且他家的确出过几万元钱,要进行分割。孩子会依从他目前的生活状态,十岁前判给我。

律师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要打官司联系他。出门时,却意外看见了方子年也进来。我不知道他是跟踪我还是巧合也到这里。但我想听听律师怎么对他说,我就掩身在窗口下的墙壁处。听见方子年在介绍情况。

律师说,根据你提供的对方身体不好,有时还无法照顾好自己,可能影响正常上

班影响对孩子的抚养,孩子是有可能判给你的;至于房产,都可以力争分割;这是我的名片,打官司找我。我哑口无言。天哪,同一个案例,同一个律师,对判案竟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分析!自此,我对律师的印象恶劣至极。

星期一很快来临。我们签了协议,我跟同事调了一课,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我们协商,律师全扛张嘴瞎说,别上法庭了,还是协议离婚吧。我们约定孩子归我,我垫付一部分家具的钱。他按月付抚养费给儿子。可是民政局的办事员第一个要求就难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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