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艾文的话,古若尘的视线不知不觉便开始模糊了。
艾文所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内心,对他来讲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他只是知道,他宁愿艾文能自私一些,能多为自己活几天。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心态,她做的都已经足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你。”古若尘终于说了此行的目的,“我本来想说,留下来吧,跟千野在一起。时间再短暂,对他来讲,都是至上的幸福。你的离开,对他来讲才是毁灭性的灾难。可现在,你说了那些话,我反而觉得我这一肚子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古若尘的视线,再次落在艾文的身上,“阿文,你知道我会这么说,才抢先说了那一大通话,只为将我堵回去吗?”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神,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活着不为了别人,更不会为了千野,我只为我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古若尘站起身,“看来,又是我一厢情愿了。”
“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古若尘同艾文道了别,大踏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空寂的走廊里,安静的能够听到脚步的回音。
古若尘慢慢的挪着自己的腿,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能耗费毕生的力气。
他想哭。
他不敢想象艾文一直介怀的末路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想想昨天她刚从病床上起来,脸色惨白的样子,他就要承受不住。
或许,艾文真的是对的。
如果,她真的是在他或者千野,或者任何一个人的怀里,失去生命,情形还特别凄惨,饶是谁也承受不住,艾文更承受不住。
一下子便懂了艾文。
他痛恨自己,没有办法为她做点事情。看着那么绚美的花,一点点凋零走向毁灭,而他竟然无能为力的这么彻底。
短短的距离,古若尘似乎走过了漫长的一生,苍白的走廊就是那些逝去的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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