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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身披血衣，硬生生地把李血从韬博的身上扯了下来。
翻滚在地，李血似乎很不理解画家的行为，他发出了令人神颤的嗓音：“方洲，为什么要拦我？”
沙哑的嗓音听不出感情。
方洲望着韬博，也发出了类似的嗓音：“刚刚那敲门声，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要救他？”
方洲看向李血，语气中恢复了一丝人性。
“是的。”
李血愤怒地咆哮了好几声，似有不甘从心中汩汩流出：“你别忘了，你的能力是我给你的！”
方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年他走错了一步，如今才会落得这种面貌。
“如果能重来，我宁可不要你的能力。”
韬博心中大惊，画家真的和厉鬼做了交易，不惜丧失人性？！那还是以前的他吗？
方洲心念一动，将韬博等人带到了一处极为空旷的平原上，用沙哑的声音作出最后的道别：“和我妻子说我很好，谢谢。”
还没等韬博反应过来，他已经化作一只血眼，如流光般砸向了远处的李血。
血液在燃烧，画家回忆起了很多往事，那是被折叠的时间，韬博想象不到的过去。
从那个晚上起，他的感情就消耗一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今天，听到那直击灵魂的敲门声，他终于感到了久违的人性。
自己酿的错由自己填平，他以燃烧灵魂的代价撞碎了李血的躯壳。
没了鬼域，李血的灵魂被自己的血丝缠绕，抽干，只是那几秒的事。
“或许，画家仍是以前那个他。”
怡春院，顶楼，林绾传望向窗外，望着那一轮明月，弹起了胡琴。琴声悲怆凄凉，细腻悠长。
泉镇，拍卖会场上，小强放下了手中的商品，闭眼，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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