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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满琢磨了一会儿，便笑了起来：“何必非要做个选择呢？只要琉璃坊可以做出来，这两种我们都要。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市场，不是更加合适？唐坊主这阵子不如先不要去窑里了，我瞧着馨儿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唐坊主不如将精力放在核算成本上，这样不但是方便了我，也方便了您自己不是？”
唐制皱眉：“顾娘子，你对我们有恩，我不能多赚你的银子。”
顾小满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让您核算成本并不是为了多赚我的钱，而是我们需要知道，产品的定价最低可以压到什么程度。同时价格上，您不必与我太生分，我也实话告诉您，如今我没有多少银子，只能保证依旧按照咱们契约书里定的那样，先付一半的定金，剩下的按照我的销量再给您这边算提成。所以，咱们的成本低了，提成不就高了？”
唐制琢磨了片刻，突然起身从书架上翻找了许久，才找出了一本有些发黄的册子出来。
他翻开扉页，指着上头的一行字同顾小满说：“我从不相信神鬼之说，可如今看来倒是我没见识了。”
顾小满不解。
唐制轻笑了一声，将册子递到了顾小满的眼皮底下。
那上头有一行小字，写着“不破不立，女子为强”。
顾小满仍是不解：“这能说明什么？”
“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一本册子，原先他们也做一些小手艺，却从来没有像我这玉清琉璃坊这般规模。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请人为我占卜了一卦，说是我的生意会经历一番波折，需要女子来解围。这也是当初我会同意菀儿嫁出去的原因。”唐制那个时候便想起了这句话，他以为唐菀的出嫁会是玉清琉璃坊的转机，却没想到转机是在这儿。
他冲着顾小满笑了笑，说了一句：“既然这是天定的缘分，往后咱们玉清琉璃坊与你的酒肆便形如一家，共同进退。至于定金……我往后也只收你的本钱就是了。”
“这可不行，咱们说好了的事儿，怎么能轻易更改？”顾小满连连摆手，“我明白你们对我的照顾，可我的危机不能转嫁到你们身上，这不公平。”
“怎么？顾娘子是不想我们来分一杯羹？嫌弃我们不成？”唐制故意板起了脸。
唐馨看了看唐制又看了看顾小满，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爹爹何必要逗顾姐姐？您直接同顾姐姐坦白多好。姐姐您别听我爹胡说八道，您放心，我们家亏不了本。昨日，我爹爹已经收到了邺城的订单，如今定金都已经送到了，有了这笔银子，姐姐要的瓶子的本钱就全都出来了。”
顾小满愣住：“可这是邺城的定金啊。”
“那又如何？”唐馨冷笑一声，“他们的东西早在去年就已经做出来了，可他们三天两头的挑毛病，这才延误了最后的时间。虽说出来的次品不少，可符合他们要求的库房里头也足够交上这一批货了。”
顾小满显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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