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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满点头，瞧着天色实在是晚了，便带着冬梅匆匆离开。
一出门，她们便看到了垂头丧气靠在墙边的胡言。
顾小满愣了愣，问道：“表兄是在这儿等我？”
“是，小满，你跟雪梅一向亲厚，她应当已经都告诉了你了吧？”胡言叹了口气，显得十分疲惫，“能说的能做的，我已经都说了做了，可她执意不肯留下那个孩子。我还能怎么办？小满，我承认当初我是答应了她会尊重她的选择，可这个孩子的事情，终究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道伤疤。我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其实我也明白，这番话我也不该找你说，可是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了。”
“表兄，如今有没有那个孩子都还是未知数呢，你们是不是有些吓着自己了？”顾小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问了一句，“我瞧着今日姨母做的那些菜，小梅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着你们如今的怀疑不过是因为月事的缘故。明日一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徐大夫，先把这件事儿给确定了，咱们再说旁的如何？”
胡言点头：“那我明儿在回春堂门口等你。”
“好，表兄你自己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别让姨夫和姨母看出端倪。”顾小满又嘱咐了一句，这才带着冬梅往回走。
路上，冬梅有些不解：“顾娘子，若是周娘子果真有了身孕不是好事儿吗？怎么他们两个看起来却像是倒了霉似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再说女人的责任不是只有生育一桩，女人也该有拒绝的权利。”顾小满笑了笑，“不过世人大多认为，女子生来就是要做母亲的，若是不要自己的孩子就是没有良心。可话又说回来，凭什么呢？凭什么这个世道就要对女子如此苛刻。若是周雪梅执意不要孩子，我也是理解她，站在她这一边的。”
“冬梅愚钝，理解不了顾娘子所说的这番话。”冬梅皱着眉头看着顾小满，“但是，冬梅相信顾娘子，顾娘子说什么，冬梅就相信什么。”
“你这阵子只要不在我姨母面前说漏了嘴就行，不过八成这次是他们虚晃了一枪。”顾小满笑了笑，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顾小满早早就到了回春堂，先进去同徐大夫打听了一下袁嬷嬷的后续治疗方案，这才将周雪梅和胡言之间的事儿同他透露了一嘴。
徐大夫皱眉：“那你是什么意思？打算让我扯谎？”
“这倒不必，只是好生给小梅花号脉，再把该说的话同他们说的仔细些。若是有什么好的避孕的法子，您也别吝啬，该告诉两个人就告诉他们。”顾小满一副看透了寡淡模样敲了敲徐大夫的桌子，“这么大岁数了，您什么没见过啊，前阵子玲珑还想着在这上头做文章赚钱呢。那时候我有顾及，现在倒觉得这的确是个商机了。”
徐大夫吹胡子瞪眼瞪了她好半天，才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仔细号了起来。
片刻后，徐大夫冷哼一声：“这阵子你调养的不错，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你如今不是已经找了帮工，重活累活自己都别插手了。虽说已经过了最凶险的时候，可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顾小满点头。
“原来小满已经进来了，我和雪梅可还在外头等。”胡言看到顾小满的时候，脸上多少闪过几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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