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每天早晨大黑马都是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而每天早晨白石都会费好大的功夫才能完成喂马的任务，看着喂马之后大黑马趴在地上一脸怨妇的样子，白石就觉得自己已经领悟了喂马的真谛。而十三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小确幸地照顾着自己的菜园子。
某天早上，白石发觉十三不太对劲，虽说也是在浇着水但是一眼就看出是心不在焉。十三时不时会看一眼大开的门外，而时不时门外会走过一个或几个与十三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有的背书包有的揣着一个布袋。白石放下斧头，问道：
“这些小孩子是去干嘛？”
十三赶紧垂下头对付自己的菜园子，有些低落地说道：
“他们都是去上学的啦。”
上学？白石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的记忆，但他本能地觉得上学是一件极重要极重要的事情，而且十三好像也很想去上学的样子。
白石二话不说，拉起十三的小手，随手关上自家房门走出门。十三痴愣愣地问道：
“去哪儿啊？”
白石头也不回地说道：
“去上学。”
走了没两步，白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尴尬地问道：
“上学的地方在哪儿？”
十三扬着沾着些泥土的小脸、手上还紧紧握着浇灌器，一脸不知所措。
······
十三换上了自己最干净的衣服，一脸窘迫不安地给白石指路。
上学是件奢侈的事情。整个疾风镇外三个区加起来也没有多少有条件有意愿上学的适龄学生。十三从来只是把上学当成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所以在两人终于找到了学校之后，十三几乎要把自己整个小身板藏在白石的身后。
几栋在城外已经算是颇为气派的平房伫立在一片石砖铺成的平地上，平房外圈简单地用铁丝网围成矮墙。不少孩子们在学校内走来走去，这在城外是稀罕的场景，更稀罕的是从这些孩子的衣着或是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出富庶的背景。
学校的门口有个商人模样的八字胡男子正一脸和蔼地跟进校的孩子们打招呼，从孩子们的称呼中白石知道了这个男人叫校长。白石转头问十三：
“校长是最大的吗？”
十三确定地点点头，说道：
“学校的事情都是校长说了算的。”
白石迈开步子正打算与这位校长说上两句，突然被十三拉住了袖子，十三低着头难过地说道：
“还是算了吧。”
白石摸了摸十三枯黄的头发，径直走向这位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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