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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赶上休沐，陆据收到谢珩的信，急忙拆开看。
上次听说容旬不在宫中，他便急忙写信询问谢珩，谁知谢珩慢腾腾的回了信，却说他也不知道，只说他们和谈当日离开的，为了避嫌也没告诉他去处。
“他有心躲开一阵子，不用太担心。”谢珩安慰完，又叮嘱若容旬回到京都，一定要告诉自己。
陆据将信收好，愣愣的闷了一会儿，听管家说罗又兰请他去外面转转，陆据下意识想拒绝，却不知为何想起苏启那句话，冷哼一声出门去。
“京都四季分明，贤弟多出来走走也好。”罗又兰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也不谈公事，只是将沿途的好馆子和有趣的地方一一介绍，陆据随意听着，心情好了些。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拐角走来一群人，年龄各异，穿着各异，手中却拿着同样的布袋，绣着“随意学堂”几个字，装着笔墨和书本。
“这附近有学堂？”
“学堂？”罗又兰轻蔑的笑了：“如果那也叫学堂的话。”
“我看他们年龄差异很大，也没有穿学生的衣服，却在讨论同一门课。”
“这就要问吏部丞相苏大人了，学堂是他建的，不过我觉得，不如叫荒诞学堂来得合适。”
“哦？”陆据没想到会和苏启有关，又多看了两眼。
罗又兰见他好奇，干脆在前面带路：“苏启说什么学问讲究自愿和实用，不问年龄，不问身份，想学什么就学什么，随时可以来，随时可以走，只要考试通过就能发结业证明，你说这算什么？”
陆据心中微动，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不大，六间房子挂着“算数”、“织染”、“冶炼”、“百家”等木牌，而不是按照官办大学设置“诸子”、“六艺”等科目，皱眉说道：“似乎是以实用技能为主，可是先生们从哪来？”
“哪有先生？”罗又兰冷哼一声：“除了两个夫子，其他都是什么账房先生、木匠、打铁师，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先生？”
“那学生也不参加科举？”
“他们离科举远着呢，跟账房先生学，出来也不过是算账的。不过啊，苏大丞相赚得盆满钵满倒是真的。”
“是吗？”陆据挑挑眉。
“哼，他大约觉得，自己读了几本书就能从奴隶变成丞相，其他人也可以，却不知道门阀家族绵延数代才有的东西，哪里是市井布衣可以沾染的。”
陆据对他的话不是很认同，瞟到他眼中的嫌弃和厌恶，轻轻一笑：“你似乎很讨厌他，对这学堂也不待见。”
罗又兰毫不遮掩的笑起来：“京都但凡有头有脸的，都不待见他，他可以依仗的只有皇上，所以谁都敢咬，贤弟你可要小心点。”
陆据不置可否，罗又兰瞥他一眼，不再说话。
很快，罗又兰对苏启充满偏见的评价，被证明十分正确。
重新翻出连目的案件后，苏启不知用什么手段，把六部官员的底都挖了一遍。兵部侍郎、礼部执事、工部要员接连下台，就连吏部都被他弄下去两个，以至于所有人看到他都退避三舍，见他喊出“臣参奏”便腿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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