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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臣…怎么会不知道。”燕云柳仍旧压低着头，如今境况，恐怕自己再怎么开口劝说，也只会适得其反罢了，尤其若是将皇帝也给惹怒了，那自己可就真的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故而她也未曾急着分辨什么，只是垂首不言，殿中便很快陷入了静默。
皇帝长而缓的荡开一声叹息，紧着才又摇首说道，“这事情，总归不能再拖下去了，从这段时间的信件来看，突厥王室那边，恐怕也不想要再坐以待毙的等下去了。”
这话自然是没有错的，自从阿史那媛入京，少说也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彼时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妹妹，这么久没有消息回不了家乡也足够让突厥王心烦意乱了，更何况，现下丢了的可是自己最为钟爱的妹妹。
况且，燕云柳也从来就不相信，突厥王会连自己妹妹的真正写信方式和口吻都分不出来。皇帝拦截突厥王和阿史那媛的来信那么长时间，难道突厥王那边就没有一点点怀疑和疑心不成？
彼时殿中静默，燕云柳却见皇帝抬手将写着六月二十六的那张红纸给拿了起来，一壁低声念叨了一句：“夜长梦多，能早一天，就早一天好了。”
……
燕云柳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倒不是说想到了什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而是终于沉重的再也挂不住了——毕竟不管是六月二十六还是六月二十八，想必皇帝此举都是势在必得，谁也拦阻不来的。
若非如此，方才燕云柳便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龙颜了不是？
“陛下，思虑周全——”理智终于盖过了感情，燕云柳朝着皇帝毕恭毕敬的躬身作揖，许久才又缓缓隐去了想要喟叹的声响，慢悠悠接上了一句，“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想必皇帝此刻也是无心与燕云柳多谈的，这么大一个国家，全数牵系与一人之身，饶是换了谁来，不都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偏偏这个位置又有太多太大的权力，偶尔会让人被利欲熏心蒙蔽了头脑和眼睛。总归若是轮得到燕云柳来选，是一定不会想要坐这个位置的。
不过皇帝既然已经被人给推了上来，那便算得上是全然没有了退路——回头无岸，是以只能硬着头皮，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得见皇帝手中仍旧捏着那张红纸，好半晌不说话，却全然仿佛不曾听见燕云柳所言一般。想必此刻他的心中也多加思虑，久久不能真的确定下来，这样做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若是一子落错，只怕会满盘皆输——
……
有风过殿，穿凿过墙壁与窗棂，划过燕云柳梳的齐整的鬓边。她仍旧在等候着皇帝的一声令下，却久久，未曾得到过确定的回答。
终于，燕云柳看见皇帝将手中捏着的红纸轻轻放了下来，也未曾出言开口，便只是倦意十足的抬了抬手腕，看也不看燕云柳一眼，便朝着她挥了挥手——
“臣下告退。”
屏着呼吸，燕云柳连大气也不敢出，终于战战兢兢，退身离开了紫宸殿。
……
灯烛摇晃着，越昭然才刚听完燕云柳所言，便徐徐荡开了一声叹息，“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如今是一时片刻也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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