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女人
阿史那媛的饭桌上头，摆放的都是些越昭然未曾见过的吃食——大抵天朝的皇帝是确然非常娇惯这位突厥王女的，没准儿还亲自下令找了些会做突厥美食的厨子？正当犹疑的功夫，阿史那媛的声音便又砸下来，猝不及防，惹得越昭然有几分恍惚起来。
“你都没见过吧？”
透过阿史那媛的眼睛，越昭然看见了不加掩饰的得意，那是一个贵族女孩儿与生俱来的先天优势，它们生长在眼睛之中，很是天然，却又有点惹人讨厌。
越昭然想起了那些天天为了吃饭而发愁的，行走在街上却没有一双好鞋穿的乞儿，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他们的眼睛里写满了求生的本能，而像阿史那媛一样生来就娇贵的公主将相们便可在眼睛之中肆意的注入不曾轻易满足的欲望。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公平的令人发指。
……
一阵沉默之后，越昭然才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对，这些想必都是突厥美食，臣妇一直生活在中原，没有见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不知如何，今天的越昭然就是很想灭一灭这位突厥王女的威风——不过是小小游牧民族的吃食罢了，没见过又有什么稀奇的？想必泱泱天朝之中，她一个突厥王女没有见过的美食会更多。
“不奇怪。”阿史那媛可不是个傻子，自然能够非常清楚的觉察到越昭然今日的不同，她往日是不会如此针锋相对的——不是说对着自己，而是对着所有人，都有一种礼貌的疏离感，只有……
——只有在对着她‘丈夫’的时候，阿史那媛才能感知到这种疏离感的消散。
阿史那媛面色不改，似乎越昭然突如其来的冷漠并没有给她造成过大的影响，而后便缓缓坐了下来，捏着一块烀饼邀请眼前的人，“那你要尝尝么？”
“不必了，王女。”越昭然的眸光从那块烀饼上经过，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一块经过烤烙的饼子罢了，也许它是硬的，也可能它是软的——越昭然忽然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好奇，他对一块没什么创意的饼子又为什么要好奇？
阿史那媛的眸光之中落定了一瞬的低落，像是一只小鹿，忽然失去了方向，但那分明不是无措或者仓皇，更像是——受挫之后的颓败感。
也许她根本就是将越昭然当成了自己想要拿下的猎物。
……
在被越昭然拒绝之后，阿史那媛便自己抬手轻轻掰开了那块烀饼，将其中一块很是洒脱的扔进了面前放着牛乳的碗里，“你以为能做这些吃食的厨子是你们的皇帝找给我的么？其实不是的，是我自己从突厥带来了吃惯的厨子——不过还是很可惜，你们这里很少有人喝羊奶或者马奶，以至于……”
“我只能用它将就将就了。”阿史那媛将身前的碗指给越昭然看一眼，面上有种很难形容的表情，像是遗憾，却又分明不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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