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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庭庭怅然一笑，“你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我是高二才插班到你们班，也是亲眼目睹你被欺负，却袖手旁观中的一个。”
“哦，是你，我有点印象了。”楚莜莜凉凉的笑下。
脑海中倒是真有个短头发的女生，每次都会站在那些欺负她的女生的后面，胆怯的看着，即使被拉拢，也不敢靠前。
“很难想象那个胆小的女生是你。”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心灵上受到过冲击，从那以后我总是拼命做一些危险又困难的事，把自己逼成这副样子。”
楚莜莜端起酒杯抿一口，对她的话反应淡淡的。
张庭庭：“我真的敬佩你。那时候你就是这种表情。平静又有些木讷的看着那些人，不管他们做什么你好像都没有感觉似的。”
楚莜莜抬眸与她对视，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庭庭苦涩的思量一番，说：“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矫情。可是我真的是想赎罪，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嗯。那你已经做到了。”
“不，这些还远远不够。我说这句话你可能根本不信，可是当初那些欺负过你的学生们，他们现在都是跟我一样的心情。每次想起以前的事都会在心里否定自己，觉得自己是邪恶的，不齿的，很多学生曾经打电话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我说不知道，他们就会失望的叹气。”
“然后呢？你是想让我原谅他们？行，我原谅他们了，请你帮我转告一声。”
张庭庭急的摇头，说：“我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当年欺负过你的葛重阳你还记得吗？那个个子很高有点胖的女生。她吸毒了！”
楚莜莜表情顿了一下，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庭庭沉重的叹口气，说：“毕业之后，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老家，和一群学习不太好的混子在一起。以前她在学校里欺负你最凶，可以说是风光一时。可是因为这，她现在没少让人指指点点，说她心眼坏，不老实。她几次被人退婚，被男人睡完又甩了。反反复复，她终于受不了，到外面当小姐又吸毒。前几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得了肾衰竭，临死前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跟你道歉，想得到你的原谅。她很怕来生还会遭到报应。”
楚莜莜眼睛看着虚空，表情依旧寡淡。
张庭庭握住她的手腕说：“莜莜，我知道你没有必要对她负责任，他们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你想想帮助过你的人好不好，就当是可怜他们，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包括我在内，如果之前我没有冲出去帮你挡住纪书怀，恐怕一辈子还活在那个阴影里。求你了，好吗？”
楚莜莜捏着酒杯，另一只手在桌下握成了拳头。
要说不在意是假的，表面上的平静也都是装的。
过去的种种一直被放在快要捂的腐烂发臭的角落里，如果再次听到，只会让她阵阵的恶心。
她不由得想起了宫墨寒，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心像被包进被子里，暖暖的，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她说：“让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谢谢！”张庭庭眼中浮起泪光，跟她碰下酒杯，接下来吃饭的时间里，她们没有再提这件事。
宫墨寒和纪书怀吃过饭之后，和田百怡坐车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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