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还在说些什么责怪他的丈夫。但是太远了，柳伊听不见。
男人憨厚地苦笑着，拉着儿子往回走。小男孩一手吃着包子，一手被男人牵着。小娟走在小男孩的另一边。一家三口并排向候车大厅的门口走去。
岁月在小娟的脸上布满了痕迹，她的皮肤比以前更黑了。她的头发，用一根黑色发圈松松地系着。
他们在她身边经过。
经过。
柳伊张了张口，还是没开口把小娟叫住。她转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突然，小娟回了头，和她四目相对。
目光如炬。
既激动又压抑。既热情又冷漠。既爱又恨。
柳伊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向小娟。
“小娟，好久不见了。”柳伊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小娟重逢的情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这样复杂的情境下，这样陌生的问候。
“你舍得回来了？”小娟毫不客气地恶狠狠地回了一句。
“对不起，小娟。”柳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有没有考上大学，嫁了谁，都和你无关。”小娟的话锋利如新刀。
“小娟，对不起，那时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国栋为你做的一切，你也不知道？”小娟暴跳如雷，两眼凶狠。
“我，我……”柳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柳伊，这么好的男人你放着不要，是会遭天谴有报应的！”小娟稍稍平复了怒气，转向苦口婆心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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