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金会的档案中,裴煜有多份不同内容、不同等级、不同记载方式、甚至安置在不同地方的资料,表面记录在数据库中显示为“三级成员,猎人,(已解明)前收容物”,在数据库更深一层中,则是“给予四级权限,需严密记录所有行为,定期交付指定五级人员”。其他应该还有些,只不过裴煜就不太清楚了,唯一模糊知道些的是……在渔夫手上肯定有一份关于他的纸质手写档案被严密保存。
而罗淑的档案也不太正常,通常来说猎人只会被赋予最高三级的等级,其中已经包括了观看资料的权限、安全等级、行为权限等等……而罗淑却是一名四级猎人。
无论如何,凭借两人的身份,临时约这家新立医院的院长谈话是绝对合理的,理由随便扯一个就好。
接待室中,两人没等多久就迎来了这位异常又神秘的院长——这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项目符合他们那个时代的人的审美,比英挺要更显粗狂的五官、下巴宽厚、身材高大又壮硕且不显胖,以及梳理整齐的短发和毫无褶皱的白大褂……他们那辈人受西方影响较多,以追求绅士感为显著特征。
裴煜看了眼院长胸前的名牌,写着——良显仲。
正式打过招呼、客气地寒暄几句,三人各自入座,开始谈话。
裴煜打岔道:“您这一辈的人,男性名字里多带国和军字,在我认识的跟您同龄的人里,您算是比较特殊……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良显仲笑道:“显仲其实是我的小名……家里在当时算是知识分子,另外老家早些年有规矩,要等六岁以后才给大名,后来各种机缘巧合吧,提前登记、想着先登记这个名字,以后再改就是,但却用到了现在——显仲嘛,仲可以粗浅地理解为第二,就是希望第二个孩子能有前途,所以叫显仲。”
罗淑说:“倒有些意思,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聊聊——现在我们说正事吧。良院长,关于这家医院在重建之后,是否有什么异常?当然,你肯定都汇报过了,但这次对比记录也是我们的任务之一。另外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去把我们的联络官招过来一起谈。”
良显仲说:“异常就是汇报上去的那些,你们有对比记录的任务的话……那可能要费些时间了,要做很多调查和访问吧?另外就是关于那位联络官同志……我今天刚好想上报的,他……不幸猝死了,就在昨晚,今早发现的。”
看着对方有些夸张的悲伤、遗憾的表情,裴煜和罗淑都有些……不自在。
不是怀不怀疑的问题,这么明晃晃地糊弄,就算基金会的人已经对这里的事有初步了解,刻意留着让他们来查——毕竟演技和谎言是坏人的必修课。
良显仲直接帮两人做出安排:“正好,这次的死亡事件可以转交给两位负责,我就偷个闲了。然后就是……这段时间,两位大约得住在医院里了吧?我去帮你们安排房间。”
第一次接触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良显仲离开后,裴煜和罗淑在私下再做商量。
裴煜说:“他不可能真这么蠢,所以这么搞肯定是有目的的,还有,你觉得这些……会跟我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吗?”
罗淑说:“资料上就差写明了让你查他了,搞明白以后就知道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我们那位可怜的受牵连的咸鱼联络官,然后留些时间检查安排的房间有没有异常,晚上好好休息——咱俩可都是从任务里出来没多久,累得很。”
……
尸体的临时停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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