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难是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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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家和马家几次斗殴,各有损伤,不来往好几年了,起因是马高腿和侯印老婆程玉莲。

五年前,侯印花了一百个大洋,娶土山寨程家姑娘程玉莲为妻。这程玉莲人长相一般,知道老知道少,知道饿了吃饭,冷了加衣,地地道道的乡村柴火妞。这对侯印来说,凭自家的条件和自身能耐,能娶上这么个媳妇,也算是天大的恩赐。媳妇娶家不到一年,程玉莲和侯黄氏分锅另居,在娘家帮助下,在村西头盖了两间红砖红瓦房的起脊房。

那年,侯印在南地种了二亩甜瓜,原打算能换几个钱还账过日子。到了六月,第一茬甜瓜熟了,侯印搬到地里,白天摘瓜卖瓜,晚上看瓜。

一天夜里,程玉莲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侯印回家了。侯印在地里看瓜,常在夜半回家。程玉莲灯也没开,眼也没睁,让他钻进被窝。事必,人走了。到了天亮,候印回家了,才知道出了问题。

这事儿如果他们两口子不吭声,吃个哑巴亏就算了。偏偏程玉莲心里藏不住事儿,第二天和侯黄氏诉苦,让她帮忙猜测是村里那个男人。程玉莲回忆这个人个头力量,胳膊粗细,那些动作和侯印不一样,侯黄氏断定是马高腿。于是,婆媳二人下了决心,跑到马高腿家门口开始骂街。骂人不解气,又按照孙坷拉教的方法,蒸了一个三尺三寸高的面人,上面扎了一百零八根钢针,用红布系在脖子上,吊在马高腿家门前。

这事儿马高腿死不认账,谁也没有办法。那时候没有基因检测,神探也没有出生,也没有留下的证据,基本上是一个无头公案,过几天不了了之。只凭那个面人对马高腿起不了任何惩罚作用。

马高腿这人有个毛病,干完坏事儿,事后总要找机会在人多的场合显摆一下,以此炫耀自己的能耐。韩耀先结婚那天,马高腿就把那天夜里如何先去瓜地偷瓜,而后又去侯印家骗程玉莲开门,做完事儿再去地里找侯印蹭瓜吃,原原本本讲了,侯印悄悄站在他身后着听,他居然没有发现。两人当即开打,侯家四兄弟一起上,马家几个堂兄弟也助威,打得几个人头破谢流。大人孩子不断摩擦,打架的事儿也没有断过。马侯两家结下深仇大恨,互补搭理,几乎断了来往。

侯宽弯下了腰,马高腿就挺直了胸膛。侯宽愿意降辈当孙子,马高腿自然升级当了爷。每天,侯宽紧盯着马高腿的脸,根据他的喜怒,在后面小心伺候着,马高腿的脸好似一台黑白电视屏幕,里面放着模糊不清的电视剧,侯宽从中窥视出紧张和不安。

越是人多的地方,马高腿越要奢侈的使唤侯宽,吼骂几声,侯宽像没交作业的学生,耷拉着脑袋,屏声静气,以此衬托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

马高腿对侯宽的称呼变化很多。以前客客气气叫“宽弟”。现在高兴了叫“三猴子”,不高兴叫“侯三”,有时候叫姓侯的,或者干脆叫骂“半熟货”。侯宽以前直呼“马高腿”的名字,后来叫“有种哥”。他感觉到村里的男女都是这样叫,体现不出和马高腿的亲昵关系,该叫“腿哥”,被马高腿骂了半天。“你敢叫我腿哥?我一个堂堂的保长,你这不是骂我吗?”侯宽赶紧赔不是,改口叫大哥,有时叫老大。

对于侯马两家的和解,村里人倒不惊奇。毕竟是搬不走的邻居,生气吵架是正常的,不可能一辈子为敌。但是,侯家主动示好受气,甚至甘当马家马前卒,让人弄不明白。

转眼到了麦收,天热心燥,村里人起早贪黑,抢种抢收,忙的脚手不连地的转。侯宽每天在马家干活,收麦种秋,像是马家的雇工。自己家的麦子干在地里,多年不下地干农活的侯黄氏,也操起镰刀收麦了。早上鸡叫去地里,早上回家做饭,毕竟50多岁的人了,几天时间,侯黄氏掉了一层皮。刘曹氏给几个儿子送饭,半路碰到她,顺便聊了几句。“你家老大侯印和老二候成分锅另过,有侯宽他们兄弟几个,也用不着你下地干活啊?”刘曹氏同情她。

“这个鳖孙,别提他了。马高腿给他驴头上挂了一根胡萝卜樱,就把他给拴住了。”侯黄氏愤愤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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