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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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山当管家

刘汉山平安回家，一家老少喜笑颜开。樊玲珑烧掉孝衣，回了娘家，准备嫁妆，择吉日完婚，这里不再赘述。

且说刘汉山将所有事儿收拾妥当，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后白楼，他给东家报到问安。

刚进村里，便看到孔家大院门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走近一看，见是孔春生父子为一头牛，与一壮汉撕打。孔财主要夺牛缰绳，壮汉用膀子猛撞，孔财主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的儿子孔留根才十四五岁，身单力薄，和壮汉过招，被轻而易主的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后被人拉开。爷俩不是壮汉夫妻的对手，挡不住牵着牛往外走。

刘汉山低声问道:“这小子，他干啥？”

有人告诉他，壮汉是孔财主的亲外甥何铁头。近几年，他以分家不公为借口，经常到老舅家里拿东西，粮食、家具，甚至锅碗瓢盆。上个月牵走一头驴，今天要牵腱子牛。说是借，其实没有还过。说白了，就是明着欺负你。孔财主在后白楼单门独户，三代单传，人单势薄，拿这个混账外甥没有办法。

旁边的邻居低声骂：“天下最大老娘舅，几百辈子的老规矩，现在要破了，要变成外甥成大辈了。”

“孔财主家的长工短工干啥吃的，也不上去帮个忙，猛揍何铁头一顿，帮东家出口气。”

“谁敢。铁头娘那么厉害，有名的炸翻天，知道谁打她儿子，过来能把人吃了。不是有这样的娘，能有这么不懂事的外甥。”

刘汉山知道前因后果，心里有数。他挤过人群，不紧不慢的上前，一把抓过牛缰绳，立在铁头面前。

“你谁呀，知道好狗不挡道吗？”何铁头一脸横肉，鄙夷不屑的看了刘汉山一眼。刘汉山比他高了半头，他心里犯怵，后半截的话声音小了很多。

“我是刘汉山。这头牛今天我要用，不借给你。”刘汉山一把夺过缰绳，递给了旁边的孔留根。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儿。我到我舅家借点东西，你一个外姓人搅合什么？”何铁头满嘴喷着白沫子，如牛倒嚼吐出的沫子。

“我当孔家的管家，挣的就是管家务事儿的钱。没有我的同意，牛牵不走不说，你还要把以前借的驴和家具大件还回来。”

“不给你能怎么着？”何铁头上前，用手推搡刘汉山。

刘汉山一把抓住铁头的手，稍微一用力，将他的胳膊拧过身后，然后一脚踹在腿窝，铁头噗通一下跪在孔春生面前。何铁头几度挣扎，想翻身报复，被刘汉山死死摁住，他居然一点力气使不上，乖乖跪在地上。

“先给你老舅磕头赔罪，再定个归还东西的日期，以后就不要走姥娘家了。来一次，我揍你一次。”刘汉山摁住铁头的头，强行磕头。

何铁头嘟囔道：“我姥爷分家不公，是我该得的家产。”

孔春生之妻韩梅枝道：“你娘出门时，孔家只有20亩地，三间房。给你娘陪送的嫁妆用了200个大洋，能买30亩水浇地。你娘不满意，后来又要走五亩好地。这么多年，我们家成了庙会，她缺啥东西回来就拿，借走不还，加起来1000个大洋不止。”

“东家，你说是让他们还钱，还是就此打住。”

“只要他娘俩以后不再打扰，以前借的不提了。”

刘汉山低头看着满脸黑青的何铁头：“你舅饶你不死，听见没有？”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