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又一个二踢脚,咚的一声巨响,冲上了天际,在这漆黑寂静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火光,仿佛是一张黑色的巨幕,被撕开了一道火红的口子。
“啪……”
第二响炸开,天空中盛开了一朵,火焰的花朵。火药那硝烟的味道四处的弥漫,正如春天的时候,刘家镇东山上丁香花的味道一样,馨香中带着苦涩。灾
虽然赵满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刘家镇流传着一个诅咒,今天晚上听刘老二这么一说,才知道这诅咒的详细故事。于是一时之间,他的心里澎湃万千,想起了之前自己经历的种种,看到的一切。原来自己和那个跳进东山悬崖的小七,竟然是两人一命,一个在阴,一个在阳,虽然是同胞的双生兄弟,可命里注定,却无法相见。
也正是因为自己被刘老二冲北山的王兰花坟里抱出来的,小七才会横遭劫难,而也正是因为自己出生便断了气,小七的性命才能保全下来,在阳间活了七年。眼前的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竟然是自己真正的生身父亲,为了当初那一个无奈的抉择竟然遭受了一世的沧桑。
想到这儿,赵满山的心里特别的难过,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低下头痛哭流涕,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哗啦啦的流淌下来。坐在炕上的刘老二,嘴里叼着烟袋锅,眼圈一红,也流下了眼泪。
流了一会儿眼泪,赵满山抬起头,看着炕上坐着的刘老二我特别想张开嘴,喊他一声爹,可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却没能说出来。刘老二扭过头,不再看他的眼睛,冲他挥了挥手,
“走吧,回去吧,大过年的,别让小囡一个人等你”
赵满山慢慢的站起身,迈步走出了刘老二的屋子,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转过身来,隔着窗子朝屋子里看,在灯光的映衬下,看见了刘老二的背影,虽然他坐在炕上,但仍能看出来,他有些驼背。才五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苍老成这样,这让赵满山感到一阵阵的心酸。
赵满山离开刘老二家的院子,走在街上的时候,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开始放鞭炮了,叮叮咚咚的响声此起彼伏,整个刘家镇仿佛是烧沸水的锅。空气中火药的味道越来越浓重,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拢着篝火,几乎将整个刘家镇都照亮。一些调皮的孩子,手里提着自制的灯笼,怀里揣着零散的鞭炮,在院子门口叽叽喳喳的吵闹,就这样过年了,新年的欢愉,让刘家镇所有的人们,暂时忘记了一切的忧愁。
回到小囡家的时候,小囡已把饺子包好,白酒也已经烫热,还炒了几个菜。你看小囡现在是身价不菲的富商,看着饭菜做的却也津津有味,他让赵满山脱了鞋子,先盘腿坐在炕上的桌子边,自己扎着围裙,在地上忙忙碌碌。赵满山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起,这些年经常做的那场梦,自己梦里的女人就这样出现在面前,这让赵满山一时之间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吃饭的时候,他和小囡都喝了一点酒,赵满山向来不胜酒力,二两酒下肚便有些晕晕乎乎的,小囡也多少喝了一些,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
虽然他和小囡,是最近才认识的,但此刻的赵满山,却总觉得他和小囡特别的熟悉,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样一副景象,自己和小囡都是七八岁的娃娃,两人拉着手在一起玩耍,这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赵满山心里清楚自己这些记忆应该都是当年小七的。两人天生注定有一条命,所以在更多的时候,是无法分清彼此的。
煤油灯的灯光昏黄,在灯光的映衬下小囡的脸,越发显得红润。借着酒劲儿,赵满山掩盖住羞怯直勾勾的盯着小囡的脸。小囡的目光也并没有躲避,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两人都没说话,时间仿佛在这样的对视中,变得缓慢,屋子里的空气充满了甜蜜的味道,此刻外面的叮叮咚咚的鞭炮声仿佛轻易的就被屏蔽,而此刻,赵满山和小囡的心里,却波涛起伏,无法平静。
小囡低下了头脸腾的一下红了,她低眉颔首的样子,更加的惹人怜爱。赵满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转过身,穿鞋下了地。
可他不知道该去哪才好,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阵的燥热,仿佛已变成一个燃烧的火炉,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奔涌沸腾。
“你……干啥去……”
小囡微微的抬起头柔声的问道,虽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赵满山一时之间感到不知所措。
“我……我……”
他一时间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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