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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和搭档下一次见面还有一天多的时间,这一次,塞拉斯终于能够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了。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接连干掉了三个目标,虽然收获不小,可是平日里除了每天固定的冥想之外,就是仔仔细细的研究目标的资料。而今天不同,塞拉斯终于能够什么也不想,静下心来坐在堆满书的桌子旁,品着香茶,读读圣经。
桌子上乱糟糟的,几十本书堆在一起,毫无规律的放在那里,简直和塞拉斯那精确到秒的规律生活格格不入。在那一堆书上面,一个打开着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那最后一段话仍然是很久之前写上的,“在这世界上既无所谓幸福也无所谓不幸,只有一种状况和另一种状况的比较,如此而已。只有体验过极度不幸的人,才能品尝到极度的幸福。只有下过死的决心的人,莫雷尔,才能懂得活着有多快乐。”
屋子里面安静极了,就是比起图书馆也差不了多少,除了偶尔翻书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嘈杂的动静。或许也是因为塞拉斯起的太早了,现在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就连大街上也都是静悄悄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这个时候,尤其还是在冬季,更多的人还处在睡梦之中,可是塞拉斯早早就做完了冥想,在用粉底仔细地把自己另一张脸掩盖好之后,新的一天对于他来说已经正式开始了,这种每天有规律到每一分钟的生活甚至让人感到有些恐怖。
眼前的茶杯向外不停地飘着热气,杯子旁还摆着那把被用来当作书签的飞刀,塞拉斯一只手臂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书页上。这一早上,眼前杯子里的水沏了一次又一次,他就这样全心全意的读着那本看了好多次的书,直到眼睛有些感到疲劳他才稍作休息。塞拉斯揉了揉眼睛,接着向窗外望了望,此时外面已经亮了许多,但客厅里的窗帘还有一半没有拉开。
突然,塞拉斯感觉到大门外有不寻常的动静,他本能的抓起桌子上的飞刀,跑到客厅的窗户旁。塞拉斯低着头,侧身趴在窗边的沙发上,他把窗帘只拨开一道缝,从这里即使是隔着窗户,也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前门的情况。
一个巡逻的警察把摩托车停在了他的门前,那警察不慌不忙的从车上下来,接着,又对着左肩上的对讲机说着什么。这不由得让塞拉斯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所房子总有一天会被警察团团包围,可他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难道普林斯真的成为自己的最后一个目标了吗?
正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警车从他门前飞快的开过去,那警车虽然闪着警灯但却没有鸣笛,而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几秒钟后,又一辆警车开了过去,同样没有鸣笛。
塞拉斯一直趴在窗边上,他眼瞅着这两辆警车渐渐远离这才松了一口气,显然,他高估了那些对付自己的警察们。看来,今天上帝还不想见到自己。
但是,门前的警察仍然没有离开,那辆巡逻的摩托车还停在那警察身旁。塞拉斯依然提高着警惕,他继续监视着那家伙,接着,他看到那警察又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塞拉斯皱起了眉,那两辆警车明显是朝着教堂的方向去的,难道自己的搭档在那里被抓了?可是明天下午才是见面的时间。对于自己的搭档,塞拉斯其实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他是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去探探究竟。塞拉斯下定决心,他赶快披上一件外衣,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额,出什么事了吗,警察先生?”塞拉斯躲在门后面,他只露出一张脸,门上的防盗链仍旧挂着。
“没什么事,先生,您请回吧。”那警察带着头盔和墨镜,所以很难看出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
“哦,好吧。我只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所以来看看……”塞拉斯揉了揉眼睛,他说话时装的仍像没睡醒一样。
警察走上台阶,来到门前,这回他离塞拉斯更近了。即使那警察带着墨镜,但是塞拉斯清楚,那家伙正在打量着自己。
“能让我进去聊聊吗?”他额头上隐约可见的伤疤似乎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哦,当然可以。不过请等一下,让我把衣服穿好。”
塞拉斯搪塞了几句,接着关上了门。穿戴整齐的他只是悄悄地躲在门后。那警察提出的这出乎意料的请求让塞拉斯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思考着对策,而那把飞刀也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现在塞拉斯急需一个办法将那讨厌的警察打发掉,但几乎有一瞬间,他甚至都想把那警察引进屋里,然后干掉他,但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那绝不是唯一的办法。他的心跳得很快,眼下也只有先将计就计,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打开了门。
“请进吧,警察先生。”他一边系着上衣的扣子一边说道。
那警官慢慢走进了客厅,他摘下头盔和眼镜将它们放到沙发上,接着,他试探性的伸出右手,“叫我麦克就行。”
塞拉斯始终把双手背在身后,他知道那警察一直对自己心存疑虑,但塞拉斯一直保持着镇定,虽然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在五秒钟之内就把站在他对面的家伙干掉,但那是个不到万不得以才能用的下策。别看他只是个骑着摩托车的巡警,要知道,有时对付一个带着对讲机的警察可比杀掉一个有钱的国会议员困难,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这个简单的“握手计划”一眼就被塞拉斯看穿了,他也赶紧迎上去,十分友好的和那警察握了握手,“我叫塞拉斯,”他毫不担心那警察知道自己的名字,“要知道你是第一位来我这做客的警察先生。这么早你们就有任务吗?塞拉斯说话时还打着哈欠。
那名叫麦克的警察并没有立刻回答塞拉斯,而是闲庭信步一般在客厅里转悠起来。“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他站在橱窗前,专注的盯着里面的摆放的照片,那些相框里全都是塞拉斯和一个小男孩。
“恩,是的,警官。”塞拉斯中肯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麦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回过头来看了看塞拉斯。而塞拉斯也很清楚他的意思,虽然那警察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那家伙希望自己能够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独居的男人会在家里摆着与一个孩子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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