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忘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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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本王没料到的事情。本王期待着，看你如何在三年之内，给本王拿来千万两黄金。”楚非寒的凤目中隐隐有丝笑意流动，似潋滟而艳丽的流光，竟让轻萝看得一怔。

“江明。”

“王爷，小人在。”江明听到楚非寒的唤声，才走上来，楚非寒道：“去告诉太子，我们不渡河了。改走上游陆路。路上会耽搁一阵，让他们先行回洛安。你只挑一些侍卫跟随，其余人随同太子返京。”

江明默默看了一眼轻萝，领着吩咐去办事了。

楚非野听着一个护卫的回话，急得咬牙切齿：“这个死鬼，他莫不是怕我接近轻妹，特意改道，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可恶！”说完，冷笑一阵：“去告诉太子，我们也改道！”

一个贴身的扈从自觉汗颜，和声细气地道：“十一殿下，莫非您要跟着魅王走上游陆路？那条道最崎岖，不好走啊。您看，不用多久，您又能在洛安与那慕容姑娘会面了。我们还是跟着太子一道吧。”

楚非野一向是打定了主意，天王老子来劝都没用，他怒道：“那道又不是他开的，怎么我就走不得了？我偏要走！”

侍卫默默觑了楚非野一眼，心想，殿下啊，您根本就是舍不得慕容姑娘吧？

“殿下可要三思啊，您想啊，魅王先走，您后跟着上去，岂不是让有心的人看笑话吗？”

楚非野听了之后，果然面露犹疑，侍卫刚要再劝说，楚非野忽地道：“我昨儿听你们讲，白州白家的孙小姐要举办招亲大会？白州就在沛江上游，死鬼走这条道，也得打白州经过，我只说要去白州看看，看他们谁敢笑话本皇子？”

他说到这里，陡然一拳头狠狠掴在马车上，打得马儿惊魂失魄，咴嘶咴嘶地扑腾了好一阵。“这个混蛋，我怎么没想到，呵呵，死鬼他根本就是冲着那白家小姐去的吧！”想到此，楚非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对楚非寒一阵鄙夷，飞快就调了几十个心腹，纵马追上去。

马车上的气氛好一阵的沉默，轻萝的目光平视地落在红霜的身上，红霜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她的脖子上缠着纱布，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当中虽然还充满冷漠和敌意，但轻蔑之意却没有了。

“我不会感激你，你也休要妄想我承认你能代替云姜，就像你自己说的，你欠着云姜的。我也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但要让我知道你对王爷心怀歹意，我断不饶你！”红霜冷漠地道。

“魅王这么对你，你还对他死心塌地？”轻萝平静的眸光，若古井深潭一般幽不可测。

红霜发出一声悲叹的笑声，眼神中的光芒逐渐地暗淡了下去，好一会，缓缓道：“就在我拿起剑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恨过王爷。打我幼年跟着王爷，整颗心就只有他，你根本不会明白那种一个孤女有了倚靠的感觉，渐渐的，我渴望能得到他更多的注视，渐渐的，我忘却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幻想能日夜守候在他的身旁……直到那日，江明警告了我，他告诉我，有些感情是不该逾越的，有些傻也是不该犯的。我听了之后如雷电击，江明看出我对王爷的爱，那么，王爷呢？”

轻萝猜测得不错，果然江明私下跟红霜说过些什么。

红霜的眼神继续暗淡下去：“我既害怕，又充满无限的遐思。直到今天，我才懂了江明话里的意思。从始至终，我们只是侍女，仅此而已。王爷可以待我们亲如家人，也可以随时抛弃我们。是我自视甚高，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说到痛处，红霜双手捧面，无声地泪流。

爱，根本无须资格。红霜还是想偏了。楚非寒或许的确心狠决绝，以一招心计，断红霜爱恋。但轻萝知道，楚非寒并不会对雪翘和雨柔置之不理。

轻萝见红霜敞开心扉，气氛缓和了，问道：“我也没想到，你和云姜她们的感情如此深厚。不知，这位蛇花夫人是何人？”

红霜一整神情：“蛇花夫人……那是个极难缠的老太婆！”说完她眉目间透出狠意。

“此事还得从七年前说起。七年前，司马大将军连同八大贵族朱氏勾结北匈奴，致使锦幽三州沦陷，随后，北匈奴举数十万大军进犯我洛安，这一场大战璇玑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殿下还未封王，率五万精兵出征，对抗北匈奴四十万大军，虽终获胜，但那一战打得并不容易……”

“北匈奴王得一位神人相助，那人擅长谋略，精于布阵，更会使玄黄秘术，行踪诡秘莫测。殿下率军过白江时，突然大半的士兵皆倒地不起，嘻哈傻笑，如同魔症了一般，口里只说看见了江中仙子在欢歌吟唱。”

“是那位神人布下的阵法？”轻萝平静地听下去。

“正是。当时诸将皆束手无策，殿下说，要破此阵并不难，难在得取来一样东西，他方可破除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