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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洗过澡之后的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针织长裙,绕过桌子和床,我径直走到窗户前面,推开窗户,一阵凉风吹入房间,吹拂在我的脸上,站在那里的深吸了一口气,微闭双眼,感受清风徐徐,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第二次来到巴黎,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给我自己留下的只剩下疲惫与困倦,但此刻站在窗边的我,却没有一点睡意。
透过窗外,放眼望去,发现外面的草地上暗黄色的灯光下隐约有一个身影,转眼又一个身影走了过去,走到灯光下的那个人身旁递过了一瓶饮料:“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这来干嘛,打球啊?”
“这黑灯瞎火的,打球,我也得看得到球啊!”接过饮料的白廷生听到弗朗西斯的话无奈一笑,之后才回应了一句,说着喝了一大口饮料:“自从回到中国,我真是有些日子没喝过可乐了!”
“不至于吧,我怎么记得,在中美恢复邦交之后,可口可乐公司就已经销售到上海了呢?”
“我知道啊,可口可乐很早就入住中国了,我只是很少喝而已,毕竟一个人喝可乐也挺无聊的。”
“嗯,说实话,我还真不觉得这个还有不喜欢、不喝可乐的人!”
“嗨,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小慈就不喝啊,她比较喜欢茶叶和果汁,基本上不喝可乐这些饮料!”
听白廷生说着,弗朗西斯无奈的笑了笑:“你啊,你们东方男女之间的情感实在是太含蓄了,我是看不懂了,不早了,回去睡觉了,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开会呢,goodnight!”说完,弗朗西斯转身离开了草地,径直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站在房间里窗户前面的我,望着不远处的弗朗西斯已经离开了,白廷生却依旧还站在那里,思量了片刻之后,我伸手关上了窗户,旋即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朝着站在那里的白廷生走了过去,走到近前轻声询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站在这看星星啊?”说着,仰头看了看头顶那片乌黑的天空。
“你不是也还没睡呢吗,出来赏月啊?”
“嗯,我还真没有飞行十多个小时,来这个浪漫之都赏月的心思。”听到我的话,白廷生轻叹了一声,扭头看了我一眼,旋即劝着我说道:“我听说,自从上次回去之后,你几乎是闭关修炼,连着画了一个多月的设计图。这一次,我看你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听到白廷生的提议,我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廷生:“怎么着,听你这个意思,是打算让我把这次交流活动变成度假啊?”闻听我的话,白廷生忙应和道:“我看没什么问题啊,所谓的交流,不就是一大群的设计室找个时间聚一聚,逃离那个分外枯燥的设计室吗?”
“假期,一个人度假,难道不比在设计室里更加的无聊吗?”
“你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呢?”面对我的反问,白廷生并没有回答,只是追着反问了一句,也不等我回答便继续说道:“小慈,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孤独的,但人终究是群居的动物。而且,你并不是一个人,最起码,还有我……我们这些朋友陪着你呢……”
站在那里的我听了,不自觉的苦笑了一下,仰起头,天上的星光若明若暗,给人带来了一种十分俏皮的感觉:“我……可能只是习惯了吧;一个用二十年养成的习惯,这朝夕之间,只怕是改不掉了。”
闻听我的计算,白廷生有些吃惊,忙反问了一句:“二十年,不应该是七年吗,怎么会那么久?”
“你算的应该是我到上海之后的时间,可实际上,我从小就是这样生活的。那场地震之前,我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可我们之间年纪相差很大,所以他们和我基本没话说,当然了,他们也不会帮我做什么,我和他们就好像是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吧……我后来想过,但凡他们当初愿意帮我劝一劝父亲,那场婚礼,或许就不会出现了,后面的事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在回顾往事的时候,言语总是会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
“你的父母,应该不是像你说的,有些自私自利吧,否则他们又怎么会收养宋学诚呢?再者说了,那个时候,你的那个表哥,还有宋学诚总会帮你的吧……”
“当然,在我很小的时候的,他们还是挺好的,心善、仁义……可后来,大概是年纪大了,想的也就多了,常常一句我是为你好,就帮你做了决定,一个不容质疑的决定……至于表哥,他家里的活计都干不完,哪里有时间帮我做什么,诚哥……他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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