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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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无霜默然伫立着，面无表情，目光深邃。

“哇”的一声，众人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长夜无霜，惊为天人一般，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人能看清刚才那一招是怎么发出的，众人看到的只是结果，而光是结果，就足够令人感到震撼了。

同样被震撼到的，还有那女子。

她的嘴唇已变成Ｏ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无霜，仿佛被漩涡吸进去一般。呆萌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

“抱够了吗？姑娘。”长夜无霜依然面无表情。

“酷毙了。”那女子情不自禁地说道，目不转睛得仰望无霜俊美的脸庞，面颊悄然爬上两抹红晕。

“姑娘，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长夜无霜语气冰冷。

“我，我．．．．．．”那女子脸更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慌忙松开紧抱着长夜无霜的手，脑子一片空白，正绞尽脑汁想着下面的话，长夜无霜已走远。

“公子贵姓？”

“长夜，无霜。”

长夜无霜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成长长的一条线。

当夜枫桥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芳华七悲第二悲——孤独。

无霜静静地禅坐，对面的水静，山静，桥静，船静。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的书生模样，身着紫衣，憔悴，萧索，似有千言万语，却缄默不言。若花开为诗，若叶落成词。今夜，请借我一纸白笺，白笺盈盈，我将用最深情的笔墨把你写入我的梦里。柳叶作琴，烟雨作瑟，在水调悠悠中为你弹出一襟思念，蝶舞梦魂，燕语心魄，在红尘依依里唤醒三世情缘，把花香落在弦上，把醉酒的诗行翻飞在琴韵悠悠中，把款款的情怀拢捻，在轻吟浅唱中寻梦凝眸！

清风，酝酿了那一场邂逅。一些简单纯白的语言，如落花沉香。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的开始。心似琉璃，仿若在时间的车辙里缱绻，反复寻找着你曾经留下的足迹。循着记忆，暗香浮动，意蕴，氤氲。

也许，我的前世是一枝深山里的海棠，在逢秋夜半，被卷入姑苏城外的客船。远风吹灭了落霜的渔火，却吹不尽落月沉没的忧伤。也许，你的前世就是忘忧河上撑篙的船夫，孤舟、蓑衣、斗笠，在红尘中摆渡。拾一抹花瓣，从此潇湘谢却，钟声不继。而我却在深山中为了等待了千年的忧伤，徘徊在孤独周围，深也孤独，浅也孤独，一世情缘深几许，透过了千里烟波，望尽一切秋色。唯愿这个季节的忧伤，点到为止，以后的岁月，只想，独自踏遍江山，笑看是非纷扰，直到老去……

远处，孤烟袅袅升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遥望明月静如水，心念他影惹人怜。一蓑烟雨，又勾流水念起落花，斟酒满杯，谁人解我情意？

长亭一别，自那时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自那时起，我便独自一人，包揽着，世间的芳华。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是你，渔火也是你，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是你，夜雨也是你，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是你，相思也是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是你，不知也是你。

月落乌啼，霜漫蝶衣。谁在轩窗下，拉长了身影，风吹哀怨的笛，花瓣凋零过肩，谁的柔情紧锁眉间，谁在凝望着我的脸，情仇与恩怨，剪不断的红线，再美的绝句，也无法承载我的思念。

那时，盛夏日暮西湖边，谁紧锁眉头于水云间，花落一瓣一瓣，吹不展小眉弯，枫红一川一川，相思染红颜。月落乌啼霜满天，瘦影倒映在桥檐，是夜太冷，还是缘分太浅，你我的故事隔在蒹葭两岸，何人打捞起月色铺在书案前，画你紫衣翩翩，画眉，画眼，画情，画暖。

落红无处，河畔寂寒，月落乌啼，遥远又那么清晰，雁归，霜降，花落到碎，似叶枯，似残荷，怕岁月老去，怕落花残碎。欲眼望不穿，寒声寂，随苍茫生飞，那时的人，那时的碎，那时的英姿，等到良人归，几度黄昏去，独念落花魂。

或许，那，就是缘。

只一眼，柳色沉暮里擦肩，回首一瞥，只见那落寞身影渐行渐远，化作雨中的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