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近来可好,你可知今天宮宴,婉妃和晟儿怎么没来,最近你有去看过吗,那个孩子长的怎么样?最近这前朝一直忙着,真是有些日子没有去探望了。”
回鸾凤殿的路上,翊宇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微微皱了皱眉,满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后说道:“皇上不是说过,臣妾向来是不管事的,这些事,你应该去问文妹妹呀!”
“你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这皇宫里的大事小情当真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翊宇随口反问了一句,我听了心中了然笑道:“这宫里宫外的事,可还有皇上不知道的吗?”说着终于还是和他说起后宫中的一些事情。
“皇上,今日夜宴之前,臣妾去看过母后,听说她今日都未曾起身,问过御医,他们也说只看能不能熬到天暖些,若可以,或许还能转好一些,不过治愈是不大可能了。”论起后宫之事,头一件自然是太后的身子,自从霓妃离世,皇上重理朝政之后,太后便退居在宁寿宫之中将养,但是天气日渐严寒,太后的病也越发的沉重了,虽然有御医费尽心思的救治,却也是一直不见起色。
“唉……若非母后苦苦支撑朝中之事,病症也不会恶化的如此之快,朕实在是……”听闻太后的病情,翊宇接连叹了几声,许久之后才说道:“还好有你,常去探望……”
“皇上,母后病势虽重,但更多的还是心病。她思念先皇,更是牵挂皇上,臣妾常去又能有什么用,到底还是要皇上去看看才是。”
“朕是……没颜面去见她啊!”翊宇脱口而出的却是真心话,这两年的混乱,莫说太后,就算是朝中诸臣,甚至于见我,翊宇的心中都满是愧疚之意,不过仗着天子之威,稍加掩藏,可是太后,是他的生身之母。毕竟就算是天子,在父母面前也没有什么威风可言的。
“皇上……”我轻声唤他,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明早,你随朕同去,向母后请安的。”翊宇停住脚步看了看我,声音有些怯弱的说着,我听了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好之后急忙岔开话题,继续说起孩子们的情况:“皇上,晟儿在承乾宫,长的很快,身子可结实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超过了咱们的泰儿,没准就算是二皇子,也没他结实,可见文妹妹是真的用心照顾着。不过晟儿到底还小,这样的夜宴一时三刻还不好出席,文妹妹才告了假,未曾过来。”
说着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鸾凤殿,漫天的烟花已经没了踪迹,刚刚喧闹异常的宫里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了。宫人们脚步匆匆还在忙碌着新年的赐礼,按例,皇后会在初一那天分发赐礼给各宫,翊宇没有皇后,这件事便有鸾凤殿来安排了。
待我和翊宇走到寝殿中,褪下了斗篷,站在火炉边烤手的时候一个宫女轻声走了进来道了一句娘娘,仿佛不知道翊宇在这里一般,只见到了才连忙行礼。翊宇见了也没有计较,便让那宫女继续说事。宫女微微一礼之后继续说道:“娘娘,各宫的赐礼均已备下,只是……浅陌殿苏昭仪的赐礼不太好半,故而来请娘娘决断。”
我听了一愣不由的问道:“依照往年礼制安排就是,这有什么难办的!”
“娘娘,依照礼制昭仪之位,是要有玉如意三件、珍珠十斛、尺素十匹的,但是今年秦昭仪和韩昭仪都是按照这个标准准备的赐礼,苏昭仪膝下无子嗣,若是与二位昭仪同等赐礼,只怕不妥,可若减少,又于位分不等……”宫女条理清晰的说着,我听上去却感觉没有那么的合情合理不由的问了一句:“难道往年的礼制中对于此就没有什么先例可循吗?”
那宫女听了愣了一下之后说道:“往年也都是由皇后娘娘懿旨赏赐的,故而……”
“好了,就按照位分准备就是,至于康儿和绾心,追赐玉如意两件就是,下去吧!”宫女说完,见我没有说话,翊宇便开口吩咐了一番,打发那宫女下去了。随即拉过我的手说道:“怎么这手还是如此冰凉,莫不是心寒了吧!”我听了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他没有说话。
“好了,如今过了子时,已然是大年初一了,新岁可不宜生气啊!”翊宇轻声说着,我听了喃喃道:“是啊,这好好新岁,人家想来你面前转一圈,又不是我能管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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