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白薏手里拿着祥帝送来的广告卡片，眼中泛出点点亮光。果然不出所料，这广告卡并不是印出来的。
这张广告卡，竟是一笔一划画出来的。
当初白薏看到这张广告卡，心中就有所怀疑，只是因为画的太逼真，白薏不敢确定。毕竟这天下能能像他一样喷漆式画画的人不多。
在白薏确定竖眼乃是汪白华的徒弟之后，他才终于肯定，这张广告卡的确是画出来，而且是竖眼画出来的。
何老也把广告卡拿起来查看，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皱起眉头，说道：“这是画出来的？”
白薏有些惊讶，没想到何老一眼就看了出来，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识骨寻凶”岂是浪得虚名。
“这是凯恩酒吧门前电线杆上贴的，高度在一米六左右。”
“本省男女的平均眼眉高度，贴广告的人很用心呐。”何老眯着眼，眼中散发出微微寒光，满含深意地说道，“留下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破绽，这真的是在故意考校专案组啊。”
白薏有些得意，笑道：“幸亏专案组请了我来……不过，您老去现场看一眼，这破绽一样跑不了。”
何老思考了一番，说道：“讲讲吧，凯恩酒吧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薏回答道：“没有密室杀人，都是假象。”
何老皱眉，脑海之中浮现出凯恩酒吧的资料情况，他在飞机上了解到一些内容——封闭的更衣室、被铁衣架戳穿的女人、敞开的通风口，小孩子的血脚印。
他其实对小孩子的血脚印最感兴趣，那个行凶之后从通风管道逃跑的猜想让他想起东野圭吾的小说《白夜行》。
白薏却说这不是密室杀人。
“你从哪看出来的？”
“锁芯不见了，”白薏捻着手指说，“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锁芯。”
“哦？”何老微微皱眉，未曾实地勘察，他也无法在脑海中构造具体情景，所以他不明白白薏的意思。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更衣室的门的确是锁着的，经理请来锁匠打开门之后，发现了室内的尸体。”白薏用手指敲敲桌子，“关键点就在这里，我检查了门锁，锁匠是用锤子凿掉了锁芯之后，才打开的门。可是现场没有找到锁芯，我询问过酒吧经理，据他所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锁芯被锁匠带走了。这一点是不合常理的。”
何老点头：“锁芯本就是废弃之物，锁匠没道理将其带走。况且——打开门之后，里面可是有一具尸体的。正常的锁匠绝对会被吓得六神无主，怎会捡起地上的锁芯呢？”
“再加上这个开锁广告”，白薏用手指夹起被何老放在三角桌中间的卡片，说道，“我怀疑，锁匠本就是凶手，他拿走锁芯是因为，锁芯之中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何老眯着眼睛，只是思考了十几秒钟，就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密室完成的真够简单的。凶手选择在这一天动手是有原因的。”
“是啊，”白薏笑道，“当天下午工作人员在准备变装晚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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