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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骤然肆虐的风雪让交通陷入了瘫痪,拥堵的街道上,车鸣四起。人行道上,霍磊佝偻着身子,顺着风雪缓缓前行,他瑟瑟发抖的双臂珍宝一般地护着什么东西。
“不管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霍磊将小糯米裹紧,把房产证塞进裤兜,风雪打在他的背上,他残破的外套没有抵挡丝毫严寒,背上冰的麻木,他的腿哆嗦个不停。
小糯米皙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病魔正在折磨着他,他半睁着疲倦的双眼,轻声说:“我想妈妈。”
霍磊心中一酸,那个女人,在小糯米得病之后,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逃的无影无踪。
小糯米又接着说:“爸爸,我饿了。”
霍磊面容憔悴,眼睛陷进去,形成一个大窝,还不到四十的年纪,脸上却横满粗糙皱纹。他低头亲吻儿子:“爸爸给你买吃的。”
霍磊快跑几步,前面有一家暖色调的店,门前的空调机箱转得厉害,他抬头看了一眼,是一家宠物店,里面一定很暖和,他不能让小糯米再待在风雪中,他的病会要命。
“你待在这里好么?”霍磊把小糯米放在店门前的长椅上,他不奢望进入店里,他们寒酸的衣着跟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就算没有冷言,也受尽了嫌弃。只要几分钟就好,这里没有风,很暖和。
“爸爸去街对面给你买你爱吃的千层饼,乖,等着我。”
透过玻璃窗,小糯米看着店内鲜活的小动物,眼中有了一丝神采,他趴在玻璃窗上往里看,点了点头。
霍磊脱下外套,把小糯米裹住,从内侧兜里摸出早上吃剩下的半个馒头,塞给小糯米,然后冲向了马路。
宠物店内,一只雪白的萨摩犬刚刚洗完热水澡,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正用吹风机吹干它的毛发,萨摩犬眯着眼享受这一切,时不时抖动一下身子,将水花撒向笼子中的那些等待售卖的猫狗,与他们相比,萨摩犬犹如帝王。
萨摩犬的主人,一个同样高贵的女子,踩着米白色细跟马丁靴,裹着松软的水貂皮草外套,吹弹可破的肌肤,淡淡的容妆,令人窒息的高不可攀,美丽缠绕着高雅,正在挑选柜台里精巧至极的棉靴,很小很小的棉靴,给狗穿的棉靴。
很快,宠物店的工作人员给吹干净的萨摩犬穿上了粉红针织毛衣,搭配上刚刚挑选的价值数百元的棉靴,一个神气可爱的精灵展现在大家眼前,萨摩犬对棉靴很排斥,想要挣脱,却又极力去适应,它想讨好主人。
工作人员说着恭维的话,堆满了笑容,高贵的女子满意地点着头,抱着萨姆犬宠溺了一番,像母亲爱惜子女一般。
“天呐,它可真漂亮!”小糯米瞪大了眼睛,他短暂的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从未见过如美丽的宠物,在电视中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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