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真正的杰作

唐甜甜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叶枫看她神情难得的认真，把椅子往前拉了一下，伸出脚，腿就碰到了唐甜甜那让人蚀骨销魂的小腿，体会着那丝袜温热的丝滑触感，说道：“你放心，我会尽我的全力。”唐甜甜也感受到叶枫的小腿，可是，这次，她并没有以前那种厌恶，而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给那柔软的一只小手抓住了一样，心跳加速，几乎窒息。唐甜甜竭尽全力才收回去小腿，说道：“谢谢你，叶枫。”现在，她没有勇气也不愿意去询问他和顾倾城的关系，但是，在这父亲和家族都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刻，无依无靠的她可以不管叶枫和自己的关系，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刻，只有叶枫才能帮助自己，她需要叶枫和她粘在一处。“今天晚上，我请个假。”叶枫笑嘻嘻地说道。却在端详唐甜甜是什么态度。果然，唐甜甜秀美微蹙。叶枫对唐家的殚精竭虑全力以赴地帮忙，那是毋庸置疑的，她也看在眼里。但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叶枫要离开顶天集团，那一定是有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很有必要去做的事情。难道，他去找顾倾城？唐甜甜心中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回忆顾倾城的容貌身材，并和自己对比，好像，她的胸比自己大了许多。“你要去干什么？”唐甜甜语气虚弱，旋即解释道，“我没有干涉你人身自由的意思，我是说，这个时候，顶天集团处于一个很关键的时刻。”叶枫笑盈盈地看着她，在唐甜甜眼中，他就是那个即将宣判的法官，他会说出自己去见顾倾城吗？如果这层关系摆在桌面上，以后自己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他了。“你放心啦。是去办正事，不去泡妞。”叶枫坏坏地笑道，同时摸出车钥匙，摇晃了一下，“没准，我出去这一趟，顶天集团的危机就会全部解除！”“哼！你去泡妞我姑奶奶我有什么关系？”唐甜甜看着叶枫那潇洒不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嗔薄怒地一顿足。等叶枫消失在门口，她却傻乎乎地笑了，甜蜜而满足，他是懂得我的情谊的。心中想着，也许那天他拥抱顾倾城只是在安慰她？对了，一定是这样。顾倾城老师因为什么原因，决心要离开东大。据说叶枫为了挽留她才费尽心机地组织迎新晚会。那晚上，顾老师看完节目，心中感动，哭的稀里哗啦。叶枫是个很有责任心，也比同龄人成熟的男孩，就像大哥哥一样去哄了哄她。人都说，恋爱中的女性，智商为零。诚哉斯言！此刻，对叶枫情根深种的唐甜甜，在叶枫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还是主动地为叶枫脚踩两只船的无耻行为寻找借口。可是，这种傻乎乎的状态又是多么的可爱，弥足珍贵。莫新军约见叶枫的地点很奇怪，奇怪到让叶枫大跌眼镜。是一家叫“哑巴牛肉汤馆”的小店，叶枫首先在车里安装的导航上找，导航上竟然没有这家店，最后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半天，才找到具体位置。小店位于东海市北郊，夹杂在一片灰扑扑土沉沉的居民楼里，面积狭小，房屋低矮，有违章建筑的嫌疑，就是城市里里除不掉的牛皮癣小广告。招牌上的字残缺不全，门口支了一口大锅，煤火热烈地舔着乌黑的锅底，国内牛肉汤夹裹着牛肉牛骨不住翻腾。一位面容憨厚，目光呆滞，嘴巴有点歪的中年男人默不作声地操作着。唯一让这家店显得有点不同的就是，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若仔细观看，才会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发现这竟然是东海市的一号车。莫新军已经到了。叶枫走进店面，走进店面，只有三五张木桌，与远处霓虹灯的灯火璀璨的大酒店相比，这家小店简陋到寒酸。空荡荡的小店里，只有一位客人。他身穿随处可见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叶枫一看就知道单价不超过二百的西裤，正背对着店门，大口大口地就着牛肉汤吃葱油饼。这个人就是位于东海市权力榜上的头把交椅的市委书记莫新军。竟然穿着如此朴素，在如此寒酸的小店里吃着十块钱一碗的牛肉汤三块钱一份儿的葱油饼，还吃得大快朵颐。低调如卧龙潜底。镇静若渊渟岳峙。站在他的身后，叶枫忽然想起一个人物，《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古来这种身居高位而对要求严格到苛刻的地步，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君子圣人。这个市委书记莫新军，属于哪一种？叶枫在他对面坐下，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打量着眼前的莫新军。乌黑的显然染黑过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架着一副略显呆板的无框眼镜，脸色坚毅，目光淡然，但是，抬头审视叶枫的一瞬间，却闪过一道凌厉的光，旋即消退恢复于古井无波。这是一位被权利侵润得充满威压感的华夏官员，但是，还是难掩他那即将消退殆尽的书卷气。叶枫暗叹一声，看来，自己要和一个老顽固打交道了。叶枫宁愿自己的对手是阴险狡诈的奸商，宁愿自己的对手是嗜血如命的黑道分子，宁愿自己的对手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金融大鳄。也不愿意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正直清高的官员。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一个正直清高，追求人格圆满的人，是一个很难让你找到破绽的人。这样的人，也特别难以对付和控制。叶枫展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把嘴角尽量上扬，还标准地露出八颗牙齿，笑道：“莫叔叔好！”莫新军微微一笑，指了指门外说道：“你好，叶枫。要不要来一份？老板是北方人，别看这地方小，环境一般，但是这个牛肉汤，香而不腻，绝对是整个东海市最地道的。”叶枫点了点头，他对吃饭穿衣没什么讲究。在热带丛林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有时候一潜伏就是几十个小时，压缩饼干吃完了，各种小动物乃至昆虫都吃过。与叶枫的经历相比，国外电视台那些野外生存节目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莫新军熟练地对门口操作的中年男人打了几个手势，中年男人立刻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就忙活起来。叶枫打量着小店，也没什么装修，只有墙上挂着一副字，纸张用墨都不算好，但是笔意淋漓，潇洒豪迈，仿佛可以感受到书者那对生命对生活永不言弃的热爱之情。莫新军看叶枫的目光落在那副字上，就指了指做牛肉汤的店主，说道：“他写的，了不得吧？高手在民间啊！水平不亚于东海市书法协会的那帮老家伙。”叶枫点了点头，看着那店主端过来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和一份葱油饼，对叶枫憨厚的一笑，放到桌子上，就到门口的小板凳上坐着，抽着廉价劣质的香烟，愣愣地看着城市上空一角灰暗的天空。叶枫默不作声地吃着牛肉汤，莫新军口中说的美味的牛肉汤在叶枫吃着却有点味同嚼蜡，食之无味。现在，叶枫心中最大的大事就是唐顶天和顶天集团的安全。而这一点，这有一半以上取决于莫新军的态度，毕竟，唐顶天是莫新军引进的民营资本，这些年也是在莫新军的扶植下不断发展壮大。顶天集团被打造成了岭南民营企业的一面旗帜，为莫新军的政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如果顶天集团被查明有问题，那么对莫新军的威信的损害不言自明，简直就是赤果果地打脸。民众和媒体乃至上级的领导都很容易这样想：好嘛，原来你莫新军一直大力支持的上市民营企业存在那么多问题，偷税漏税，操控股价，剥削股民。甚至别人还认为莫新军充当了唐顶天的保护伞，也从他那里得到了非法的利益。故而，在叶枫看来，莫新军和唐顶天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天莫新军打电话过来，也证明了这一点。叶枫在想，是自己主动提出唐顶天的问题，还是等待莫新军主动提出？如果自己主动提出，就是向他请求，那么则处处受制于他。而如果他主动开口提及这件事，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叶枫在低头吃东西的时候，莫新军也在审视着叶枫。只见他沉静如水，眸子更是有一层淡然的光辉，给人以熠熠生辉之感。不动如山，气质沉稳，仿佛浩大天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这种超拔不凡的气质，别说是在和叶枫的同龄人身上，就是在莫新军身边那些在体制内浸润多年，见过大风大浪的职业官僚也难得一见，只有在一些盘踞在燕京多年的为数不多世家大族的家主和优秀子弟身上才可以偶尔见到。莫新军抽出纸巾默默地抹着嘴，心中感慨不已：叶老以华夏为棋局，以苍生为棋子，二十年培植势力，在华夏基本完成了布局，但是，这颗主帅，才是他老人家真正的杰作啊！“叶枫，唐顶天的事情，你怎么看？”莫新军终于开了口。与此同时，叶枫也基本把那牛肉汤吃完，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那坐在门口闷头抽烟的中年汉子。莫新军知道他的顾虑说，对他的心思缜密更加敬佩，说道：“他是聋哑人，你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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