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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倒是霸气！”莫之鸣悻悻地搓了搓手说。
“因为梁元帝萧绎先做湘东王，后做皇帝。皇帝者，龙也。他只有一只眼睛，因此，又被人称为独眼龙，也叫湘东一目。”船夫介绍说。
“原来这独萧龙还是从湘东游过来的，还真远。”莫之鸣觉得涨知识了。
“这鱼专门吃水里的尸体，”船夫说，“遇见它们可是不祥的预兆。看来你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我身上香喷喷的，”莫之鸣说，“喷了好多香水呢。”
黑水不怀好意地瞥了莫之鸣一眼，莫之鸣心里一惊，心想刚才一千块给得多了？让他生了歹意，是不是想找个水宽的地方，把自己给做了？
但是莫之鸣是身经百战之人，走南闯北，非常镇定自若地坐了下来，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船夫似乎也看出莫之鸣是习武之人，四平八稳，不动如山，不好动手，就只是随意说些当地风俗，景观介绍，甚至荤段子等。
大自然千奇百怪，有阴必有阳，如果附近有一柱擎天的山峰，就必然有凹陷隐秘的山洞。就像丹霞地貌的大地之父和大地之母一样。
竹排漂流了三个小时，莫之鸣也有点累了，这时候来到了一个“犬牙峡”的地方，这一段河流不但像狗牙一样交错，而且落差很大，水流简直像喷泉一样，毫无章法地及激撞着，漩涡重重。
黑水撑着竹竿，那竹子都绷成了一道夸张的弧线，筏子都很难前进了。
莫之鸣看过书，知道以前这样的水路，旁边是有纤夫拉船的。那时候，拉纤的民工过得都是辛苦生活，而且拉着绳子，容易磨损衣服，所以很多纤夫都是只穿一条内裤（那时候其实也没有内裤，就是像日本相扑手那样绑一块布），甚至是赤身裸体在拉纤的。纤夫每天工作量很大，赚钱少，吃的多，而且很多人为了减轻身体疼痛，还有鸦片瘾，大多都是没到中年就死了。
“怎么办？”莫之鸣看到黑水撑着竹排拱了上去，又被水流冲了下来。
已经是傍晚，半江瑟瑟半江红。
“不用担心，”那船夫从怀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符咒。
莫之鸣一看，脱口道，“辰州符。”
“你居然知道。”船夫不禁刮目相看。
莫之鸣看着那张符，上面画着类似船，水流，还有风帆的符号，他嘴里念念有词，掏出火柴，点燃了，丢进了江里。
说也奇怪，刚才那一群红色的独萧龙鱼都从水底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在水里听话的推着竹排逆流而上。
莫之鸣真是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的画面，这群红鱼十分肥硕，就好像一些公园里过度饲养的金鱼，但这一群独萧龙非常有秩序，士兵一样，摆成了一个方阵，又好像是魔术师用磁铁在指挥金鱼一样。
独萧龙鱼群推着竹排前进，这时候，水面下突然游过来一群其他鱼，有鲫鱼草鱼等。
那独萧龙鱼群和其他鱼类相遇后，就鼓着那一只眼睛，张开了锯齿牙齿，像切割机一样顶了上去。莫之鸣想到了美国得克萨斯州的农场里，用大型收割机收割稻谷的画面。
瞬间河里一片血色弥漫，变成了一汪红墨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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