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眼镜，长得小家碧玉，并不惹眼，但是衬衫的衣颈部居然也纹着一条狗，却长着一张皱巴巴的人脸，还似笑非笑的。
“山[犭军]（hui）！”莫之鸣喊，“《山海经·北山经》：又北二百里曰狱法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名山，其行如风，见则天下大风。”
“有两下子。”男凶手服了。
“风猪，风狗，都全了。”
那一男一女两个凶手并肩站到了一起，好像风伯和雨婆一样。
“救，救我……”邝诗曼在大纛上醒了过来，凄惨地喊着。
“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林菁菁不可思议的地问。
“一个人死了，面目全非，那只有两种可能。”莫之鸣说，“一种是凶手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另一种就是凶手觉得她没脸见人。”
“不要脸……”林菁菁不明觉厉地嘀咕了一句。
“既然把脸毁掉，又在身上发了证明身份的东西。”莫之鸣说，“这是一个矛盾的疑点。但可能平泉市的警察不是太有经验，小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死者也穿着你的衣服，而且你的家人也要求尽快火化，入土为安。”
“你去过我家？”林菁菁问。
“对，我给你上了一炷香。”莫之鸣说，“你堂姐告诉我，你曾经发生过严重车祸，差点成为瘫痪。于是我去找了医院的病理档案，发现医院曾经在你的右腿打入了三颗钢钉。然后我又去了殡仪馆，花了点钱，问了当时的焚化尸和捡骨工人，我故意说你在念佛，问有没有什么舍利子烧出来。他们都说你的尸体焚烧后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也就是说没有钢钉等异物。所以我那时候已经怀疑你的死有问题了。”
林菁菁和有着闻（豕粦）纹身的男凶手愣住了，没想到莫之鸣如此细腻严谨，丝丝入扣。
“陈春霖，吴秀媚，你，邝诗曼都是中学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我在QQ空间看过你们的合影。她们三个都很漂亮，你相对容貌一般，所以你是嫉妒她们的美，于是把她们先后一一杀了？”莫之鸣问。
“哼，什么纹身神探！狗屁不如！”林菁菁大声骂道，“你根本就没看到这一系列完美手法的内核！”
“当然看到了，是风！”莫之鸣强调，“包括你们俩的纹身，一猪一狗，也都是刮大风的神兽。”
“既然你要死了，就让你死个明白！”林菁菁喷着怒气说，“十几年前，我们住一个宿舍，她们三个就经常欺负我，虽然我样子不好看，但是我读书是最好的。她们嫉妒我，就经常说我的坏话！以前的事本来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但是去年同学会见面，我发现她们三个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个当了情人，一个当了小三，一个靠和导演睡觉取得角色，最可笑的是，她们竟然觉得我的男人是最差劲的！简直可笑！我的男朋友是一个伟大无与伦比的艺术家！我身上的这个纹身就是他的作品！虽然我们四个人的配偶里，我男人没什么钱，也没有权，但是他是一个真正有品位的男人。但是那一群瞎了眼的女人，根本不懂，反而散播我的坏话，甚至嘲笑我，读书读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了个穷鬼，过得苦逼兮兮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莫之鸣说，“因为她们三个一直在说你的——风凉话！”
林菁菁和她的艺术家男友同时震撼地颤抖了一下，又被纹身神探说中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莫之鸣感慨地说，“因为你们早年就心有芥蒂，这次同学会的聚会，因为互相攀比，她们三个一起嘲笑你，对你恶语相向。你或许可以容忍她们嘲笑你，但绝对不允许她们嘲笑你最爱的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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