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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奕治也明白，他说的很有道理，就陷入沉默。这时孙文也比出同样的动作，阴狠道：“要不，咱们就让她乌发再追查下去？”
室内陡然一顿，静默良久。
“再怎样，然霜华都是百户了，咱们能轻易就要了她的命？哈哈哈。别说笑了。”
屋内没有一个人与他说笑，都严肃地沉默着。
慢慢的，头也笑不出了，看着老大眼底渐渐聚集的黑暗情绪，有些胆战心惊地问：“老大，你不会当真这么想把？”
“……”孙奕治一言不发。
另一个也吓到了，倾身向前，急道：“老大，这怎么成啊，好歹，这小子也是宫里出来的，要是出了事儿，宫里来人追究可怎么办？我可是听说，这小子来头不小，在宫里就很得几位主子喜欢。”
“都紧张什么！”孙奕治不耐了，但没说什么，倒是孙文皱眉低斥，“不过最后想想而已，他是宫里来的又如何，最终也不过区区一只小阉贼而已，还能翻得了天去？”
孙奕治神情果然微微缓和，其余两个番役才终于收敛一些，不敢多说什么。
“嗯，区区一个奴才，出来的久了，上面也就忘了。”顿了顿，孙奕治笑笑，“不过，若非到最后一步，咱们也干不出那样残害同僚之事。但是若她行为出格了，咱们倒是好好劝解劝解她，也可行。为以防万一，往后你们跟踪她，若她再追查下去，就给点颜色他瞧瞧。”
翌日，因为宫中风起云涌，就连东厂都受些影响。晋王与两位司长不曾在厂中，而是于殿中早朝，久久不回。
所以早上的点卯发言都免了，所有内卫各自领了任务行事。
有人猜测朝中空气陡然紧张，恐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但是这些切切私语，然霜都有意思地忽略了。
再发生何等大事，那也跟她一个无名小卒无关。
她现在只管自己吃喝拉撒，查案子。
因而，当文极殿外，跪满文武百官，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之时，然霜方走出东厂大门。当言官言辞昭昭，历数立储当立贤几大罪状，最后撞死宫墙之时，然霜正坐在闹市之中，吃一碗素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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