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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会儿，迟钝的大脑终于归位，身体痛得要命，心脏却忽然柔软下来，不由地露出一个笑来。
“宁义。”
霍宁义呆愣愣看着她，眼眶忽然就红了。
安宁这才感觉到手掌一直被他紧紧握着，她微微笑了笑，哑着声逗他，“你怎么……邋遢成、这样啦？”
“安宁……”霍宁义哽着声音，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发颤，“你、你可算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一整天了……”霍宁义深吸口气，怕抓疼了她，小心要松开她的手。
“别动，”安宁气息虚弱，声音也小，却让霍宁义立刻顿住了动作，“你……抓着我，一直抓着，别松开……”
“我去叫护士，给你看一看，好不好？”
“一会儿再说，”安宁费力地喘息，却反手勾住了霍宁义的手指，努力露出笑容来，“我可终于……看到你了，真的是，好久没见啦……”
霍宁义喉咙又哽咽起来，咬紧牙没说话。
“我终于……明白了，”安宁喘息着休息一会儿，又喃喃说，“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会……躲着我。”
霍宁义一双手越发战栗，安宁心疼地看着他，看了很久才小声叫他，“宁义，你是为了保护我，对吗？”
“……”
“可是你看，你就算把我推得远远的，该来的……还、还是会来呀……”
霍宁义终于张开嘴，颤着呼吸轻声说，“对不起，安宁，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安宁急促地喘着气，像是想微微抬手，却疼得动弹不得，无奈地苦笑，“你别难过，你难过，我更疼了……”
霍宁义赶紧擦掉眼角的泪，急声说，“还很疼吗？哪里疼？”
“哪里疼啊……”安宁呆了一会儿，忽然动了动手指，慢慢地指向霍宁义的心脏，“这里啊。”
霍宁义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没太明白。
“宁义，你躲着我，我这个地方，比这些伤口，还要疼得多呢。”
霍宁义怔住了，愣愣看向她。
“宁义，”安宁静静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悲伤的弧度来，“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我不是木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我忘不了李然，你觉得你对我的好都不会得到回报，我承认，我的确是还没有完全忘记李然，但是我的心不是木头做的，我想对你好，我想试着接受你。”
“我……”霍宁义有些心慌，安宁从来都是张扬肆意的，笑容阳光的模样，这样虚弱的，又哀伤的笑容，看得他整颗心都揪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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