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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陌奇一脸惊愕，手中的文件落了地，他惶恐的看向夜初阳，双眼里是丑陋的一面被揭开时的无助。尹陌奇做过无数个恶梦，梦见尹凝知道了这一切，梦见尹凝就象现在一样质问自己，梦里每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尹陌奇都会惊醒，然后他就不需要再面对什么困难了。
可是现在他就在现实里，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这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
尹陌奇震惊的表情和无法回答的模样刺激着尹凝，她上前抓住尹陌奇，“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不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啊，你否认啊！”
尹陌奇面对快要崩溃的尹凝痛苦的无以复加，如果可以宁愿他永远不想让这些伤害是自己给予的。
“凝儿，你冷静一点。”夜初阳心疼的上前拉住尹凝。
尹凝挣脱开夜初阳的手，再次在尹陌奇的面前，双手捧起尹陌奇的脸，双眼注视着他的瞳孔，“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的，告诉我我知道的是假的，这只不过是别人想要陷害你罢了。”
尹陌奇不敢推开尹凝，这个时候他害怕任何一个动作都能伤害到尹凝。
“告诉我！”尹陌奇的沉默让尹凝着急不己，就好像在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一般，让人无法接受这种折磨的滋味。
尹陌奇认命了，没有办法再继续隐瞒，或许人生总有躲不过去的事情，有些事实是不会被掩盖一辈子的，有些伤口也注定要被揭开，尹陌奇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是我，当年的肇事者是我。”
夜初阳爱莫能助的看着屋子里的痛苦的两人，低下头拭去眼角的泪水。
尹凝松开手，身体向后就要倒去。
“凝儿……”尹陌奇忙伸手抱住尹凝的腰。
“松开我！”尹凝尖锐的声音响起，好像她使了所有的力气叫出来的。
尹陌奇手足无措的松开，尹凝立即没有站稳的跌倒在地上。
“凝儿……”夜初阳想要上前却停住了脚步，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要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尹凝坐在地上，放弃般的开始哭泣，嘶心裂肺的声音使得整个气氛都变得悲伤。
“居然是你，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尹凝抬起泪水，像是看个笑话般看着尹陌奇，“每次我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很可笑？我居然爱上了一个害死我爸妈的人，我居然爱上了你。”
“我没有笑过你，我只是觉得我不配。”尹陌奇声音里透着痛苦。
“你是不配！”尹凝开始同情自己，“在孤儿院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居然觉得你是天使。那双眼睛明明是在车祸后你逃开前的一眼，我居然会以为那是天使的眼睛。我怎么会感谢你把我从孤儿院里救了出来？明明把我送进去的人也是你啊！”
尹凝每一个字说得声泪俱下，尹陌奇无力的身体也变得摇摇晃晃，他靠着墙壁支撑自己也快要倒下的身体，“对不起？”
“对不起？”尹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尹陌奇说的话，“你现在居然在对我说对不起？尹陌奇，你觉得现在说这三个字有用吗？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尹陌奇最担心的事情仍然发生了。
“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愧疚！”尹凝站起身走到尹陌奇的面前，“这些年你是不是都很可怜我？每天都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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